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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约不会再有人看到这样场面,整整一个洛阳城的人,聚在一起正儿八经讨论一件事。
就算是差的十万八千里的人,也会凑上来帮忙分析。
杨正和目瞪口呆地看着眼前这个场景。
宋宁和宋元时以及几个捕快,拿着笔墨在记录大家的聊天,整理时间线。
还有远处可能知情的人要说话却挤不过来,有专门的人吆喝,百姓立刻让出一条道,让那人顺利走过来。
终于有人喊道“我在拐角碰到那个人了,穿着一件个黑色的斗篷,斗篷上有毛,个子特别高,走路的时候身上还有香气。”
“穿斗篷的男人我也看到了,他上刀子胡同了。”
刚才那个说守夜的男子也站起来道“要是这个人,那我也记得,我当时还觉得他古里古怪,大男人穿个斗篷还戴着帽子。”
“那衣服料子好,缎子的布料还滚着金边。”
杨苏氏道“大人,让我家婆子回去将斗篷取来行吗”
“好”宋宁颔首,杨家的婆子去了。
那边接力推算时间线的人还在说,有人道“那天、那天杨大爷在我们客栈落脚的,当时是子时六刻,小人还问他,怎么不回家。他说杨家太太身体不好,回去又会惊扰她,就随便寻个地儿睡一觉罢了。因为杨大爷常来包房间住,我们也不奇怪。”
“小人回家拿去年十年账册,上面有当时杨大爷来住房的登录”
小伙计跑着回去了。
杨家的婆子先到的,只取了一件斗篷,她一抖开,那个守夜的男字就道“对,和这件一样,滚金边。”
三位见过斗篷的人都说是。
廖王氏也应和道“初九的夜里,我看到的应该也是这样的斗篷。
“初九的夜里,咋还有初九夜里的事”这个时候已经不用宋宁引导了,自然有人主动去追问。
廖王氏这个时候也不讲究脸面护杨正和的事了。廖苗氏在嫁她儿子的时候,就已经和杨正和搞在一起,而杨正和还做媒,将廖苗氏说给她儿子,这几年两个人还做姘头给她儿子戴绿帽子不守妇道她恨不得杨正和立刻死。
于是,她将初九夜里,她起夜听到动静出来看到的情形说了一遍“对方隔壁还亮着灯在打马吊,我家院子里有光线,所以,我看到了那个人手里拿着斗篷。”
她说完,立刻有个先前没有说话的人,接住了话头。
“初九的夜里初九的夜里我真真儿碰到了杨正和,我打三更从那边过,顶头碰上。我还奇怪他半夜从哪里来的。”
宋宁问他“你认识杨正和”
“回大人的话,小人打更十六年,这边南城的所有人基本上都认识或者面熟,而如杨家两位公子这样的人物,更是能熟悉的。”那人回道。
宋宁颔首,又继续问大家“现在梳理了当天夜里,杨正和的行动路线和时间线,只等小伙计来最后确定了。”
她话落,客栈的小伙计回来了,早早翻到了十一的晚上账本,果然记录了。
杨正和是半年结账的包院,所以他每次来都要记账。
宋宁看了一眼杨正和,他虽是站着,可额头有汗
“有劳大家了。关于杨正和时间线现在很清楚了。我这里有供词,请各位方才说话的人,在上面依次摁下手印。”
众人排队摁着手印,宋宁继续说下一个话题,她站在门口,问道“廖苗氏被杀后,她房间里丢失了财物。”
当时审钱少恩时没有找到,钱少恩自然也说不出个一二三,所以案件的卷宗上就是空白的。
“卷宗上登记的有,银簪四只,金簪六支,珠花两个,珍珠以及金耳钉两副,玉手镯一只银手镯一只。”宋宁道,“依杨正和的财力,不会要这些东西,所以,这些东西他很有可能丢掉。”
“有没有人捡到只要站出来承认这件事,本官将不追究旁的责任”
宽敞却拥挤的街上,无数人闹哄哄地在说话,讨论着这个案子,猜测着杨正和从廖苗氏家中离开到客栈,他走的路线里会路过哪些地方,又有哪些地方适合丢弃或藏匿东西。
足足聊了一盏茶的时间,依旧没有结果。
宋宁凝眉,翻着刚才得到的所有人证词,宋元时道“就算找不到脏物,也够定罪了。”
宋宁正要说话,忽然在她的身后,有人道“我知道在哪里”
宋宁回头,惊讶地看着说话的杨正本。
四周也安静下来。
杨正和看向弟弟,眼中有惊愕。
“我知道那些首饰在哪里。”杨正和道,“我不但知道廖苗氏的首饰,我还有苏青娘留存在竹屋一只耳环。”
宋宁扬眉,问道“在哪”
“大人能否看在学生主动供出证物的份上,虽罚可不记过录档呢”杨正和低声道,“念在学生虽愚蠢,可是为了兄弟情的份上,只求大人不录档。”
大周的考生,每个人都有属于自己的档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