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句也得晕。”
那句,是新帝继承大统的话。
“云台,你已经二十一了,不是小孩子了,做事就不能有点分寸”赵炽将诏书收起来,“这么做有意思吗”
“你有意思吗”赵熠道,“你懂我的,这皇位我若真动了心,得不到我也会亲手毁了。”
“他好好的为什么驾崩了,你动没动过手脚”
赵炽猛然站起来,指着他“这种大逆不道的话你也敢说”
“我有什么不敢说的”赵熠讥讽地点了点诏书,“不要和我得意你所谓的成功,你的成功我并不认可。”
赵炽气的头晕目眩。
赵熠起身,抚了抚袍子“哦,忘记告诉你了,我把窦万钊五马分尸了。”
“他说你让他坐镇阆中,养着太极图和两千土匪。可惜他命短,差一个月他就见到他主子登基了。”
赵炽紧紧攥着拳头,盯着赵熠“你不要太过分了。”
“还有,”赵熠和赵炽道,“宋世安是真的死了,还是做了萧挞重元的妹夫查不到也得查啊,要不要我帮你”
“本来,宋延徐对你也不忠心,若不然他的女儿也不会帮着我,把窦万钊弄死了。她可是功臣。”
“你记得夸奖宋延徐。”
赵炽拍了桌子,怒道“你可以出去了。”
“国丧过后,请你速去封地。”
他要天天看到他,早晚被他气死。
“我去不去可由不得你。”赵熠踹开门,扬长而去。
赵炽跌坐在椅子上,头顶突突地跳。
你和赵熠玩计谋,计谋被他三两句戳破了,你说他图谋皇位,可实际上都是父皇表明要把皇位给他。
可气的是,你辛苦、拼命去抢去护着的东西,在赵熠眼里如同一个屁。
他压根不在乎,也瞧不上。
可纵然知道他这样,你也不能轻视,保不齐他哪天就在乎了呢
你猜不到他想什么,下一步做什么。
门外,一干朝臣目瞪口呆,就听到赵炽摔了茶盅,呵斥道“恃宠而骄”
过了好一会儿,赵炽冲着外面道“宋爱卿,进来。”
宋延徐忙应是,谨慎地进来,行了礼。
“方才云台又提了你一双儿女的事。宋爱卿,你的仕途真的要被你一双儿女断送吗连我、连朕也要保不住你了。”
“云台他的性子,一旦盯住了你,是绝不会善罢甘休的。”
宋延徐一头的冷汗,行礼道“请殿下再给微臣几日,微臣一定将一双儿女的事,安排清楚。”
“后日第一天祭礼,你最好能有圆满的应对。”
宋延徐应是,垂着头出了内殿,首辅魏训昌魏阁老正要进来,与他迎面碰上。
魏训昌今年六十有六,已历三朝。
两人互相行礼,魏训昌望着宋延徐低声道“宋大人,不知小宋大人可有消息了”
“外间传言愈重,说他做了萧挞重元妹夫也不知真假。您可是次辅,这种名声可留不得,恰逢新帝登基,影响也不好,还请你速速给大众一个合适的回应。”
“若不然,你也可以写信问一问萧挞重元,请他帮忙找一找了。”
宋延徐一肚子的气,可偏偏对方说的对,他忍着怒,道“多谢魏大人提醒,此事我已做了打算。”
话落,拂袖而去。
魏训昌望着宋延徐负气远走的背影,心头冷笑一声。
新帝即将登基,他宋延徐就明目张胆的想挤走他坐上首辅之位。
有他在,这首辅的位置,还轮不上他宋延徐。
一个靠着女人发家升官的伪君子。
魏训昌冷哼进门。
天权二十三年十月十二,新帝赵炽登基,定年号“平元”,年后启用。
三位皇子在国丧后赴封地。
但皇后苗氏殉葬的事,仿佛被所有人遗忘了,再没有人提起过。
前朝热闹,坤宁宫中,新晋太后苗氏正指挥者宫中的女官,道“这花瓶小心一些,别磕着碰着,世间再没有了。”
“琉璃盏,就放在进门口的窗户上,哀家早就瞧过了,中午的时候,阳光从窗户投进来照着它,地上仿若留着彩虹一般,甚是好看。”
她这话时,漂亮的眼睛微微眯着,仿佛真的看到了彩虹一般,陶醉又幸福。
宫女內侍们纷纷垂头,不敢盯着瞧她。
太后收回似乎,指着正歪在炕上吃葡萄的赵熠“该干什么就干什么去,在这里又不会做事,就只有添乱而已。”
她今天要从坤宁宫搬到慈宁宫去住。
她早半年在大行皇帝还在时就着手修装了,当时大行皇帝不但不生气,还由着她闹。
赵熠看了一眼她娘,凝眉道“母后,您这对红宝石耳坠有些扎眼,不能换个蓝的”
国丧第二天,她这个皇后穿金戴银,前无古人后无来者。
连赵熠都看不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