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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位带兵袭营的将领,自然就是禁军左营将军侯敬德了。
因为朝廷整体持保守态度,因此这一次侯敬德袭营也只是试探试探,并没有带特别多的人,总共也就是两个折冲府不到三万人的样子。
这个数目其实是精确计算过的,如果西南军全无防备,侯敬德袭营成功,这么些人在偷袭的情况下,足够把李朔带领的五万多人击败击溃,甚至有追击的余力,要是战败了也没有关系,京城有二十多万禁军护卫,两三万人妨碍不到整体的大局。
侯敬德是禁军左营将军,麾下常年带着十几万人,本来这种级别的战事,是用不到他亲自带兵的,但是自从壬辰宫变之后,侯敬德这么些年便再没有什么出彩的表现,十几年来在禁军中也是平平无奇,以至于以他壬辰三功臣的身份,至今还不能掌控禁军,反而是已经告老的种玄通,接手了禁军大将军的位置。
但是种玄通毕竟是种家人,无论是谁心里都清楚,他不可能永远掌控禁军,一旦西南军退去之后,禁军大将军的位置便会再一次空缺出来。
因此侯敬德迫切需要一份看得过去的军功,当种玄通提出要夜袭西南军之后,侯敬德第一个跳了出来,揽下了这份差事。
尽管他与李信既是旧时同僚,也算是故交,更是魏王府的“同党”,但是侯敬德是一个标准的大晋人,他的父祖都是为大晋流过血的将士,而且他与李信的交情,远没有叶家与李信的交情那么深厚,因此在大晋与李信之间,他几乎是没有半点犹豫,便选择了前者,主动请缨来打这第一阵。
时间很快过了子时,来到了丑时时分,侯敬德所部距离西南军大营,只有不到十里的距离了。
侯敬德一马当先,走在最前面,他左右看了看,微微皱眉“有些不太对劲,即便这个李朔全无带兵经验,也不至于被我们摸到近身十里,还全无动静,李长安是何等谨慎的人物,如何会让这种人出来统兵”
他刚想下令大军停下脚步,就感觉到了身前隐隐有一些动静,没过多久,就有斥候营的下属过来回报,对着侯敬德沉声道“侯将军,西南军的斥候似乎已经发现了我们,眼下西南军已经有些动作,似乎开始防范我们了。”
侯敬德这才放下了一点心,他微微低头,沉声道“这个李朔带了足足五万多的西南军,那么多军队驻扎在一处,没有一两个时辰休想排开阵型,这个时候咱们距离他们只有十里之遥,发现了也来不及了,等咱们赶过去,这些人可能还没有从帐篷里爬出来。”
说到这里,侯敬德沉声低喝道“兄弟们,既然已经被发现,那就用不着再掩饰了,先头骑兵先冲杀过去放火,打乱敌方阵型,后续将士们随我冲杀过去,记住一点,咱们只打到天亮,天亮之前无论战局如何,除非本将再有命令,否则一律开始返回京城”
侯敬德掌管禁军左营多年,这一次带过来的也是他的亲信嫡系,收到侯敬德命令之后,这些人立刻行动起来,首先是一只约有一千多人的骑兵,率先冲向了西南军的营地,这些骑兵速度极快,很快穿过了几乎没有任何防备的西南军阵型,来到了西南军的大营。
几个火把扔下去,西南军的营地立刻四处火起,火光冲天。
因为骑兵速度极快,这些人放了火之后,也只被西南军的射手留下来一小部分,还有一大半回到了侯敬德本部,侯将军见西南军营帐起火,顿时大为欣喜,他径自起身,对着身后将士沉声喝道“兄弟们,西南军大营起火,阵型已乱,咱们借机冲杀过去,定然可以大败西南军”
“杀过去”
京畿禁军基本全是步卒,能够有一两千骑兵已经是从牙缝里抠出来的了,不可能大规模使用骑兵,这会儿骑兵放火的任务已经达成,侯敬德立刻领着步卒,朝着西南军大营冲了过去。
壬辰三功臣之中,现在只剩下他一个人还在朝中掌兵,但是他也是三个人之中最不显眼的一个,今天如果可以大败西南军,他侯家就可以从京城将门之中脱颖而出,成为未来大晋军方的核心。
禁军冲锋的过程很是顺利,几乎没有碰到什么像样的阻拦,一路冲到了距离西南军只有四五里的距离,前面四处起火的西南军大营,已经近在眼前。
这个时候,侯敬德已经隐隐觉着有些不对了。
西南军能够一路打到京城,绝不可能是什么乌合之众,如何能够被这样轻易的近身到四五里的距离
可是事到临头,也容不得侯敬德多想了,他咬了咬牙,一马当先,喝道“兄弟们,杀过去,破了西南反贼,以后是享不尽的荣华富贵”
侯敬德初识李信的时候是四十岁,如今十多年时间过去,已经是个五十多岁老将,此时他怒发须张,冲在最前面,气势很是吓人。
他身后的两个折冲府的将士,跟在他身后,铺开阵线,朝着起火的西南军大营冲杀过去。
这些人冲到距离西南军大营还有一两里左右的时候,突然之间,远处有一个不起眼陶罐被丢了过来
此时的天雷,几乎已经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