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看到西南军的这个动作,墙头上的几位朝廷将军,每一个都面带诧异之色,就连不怎么精通军事的谢敬,也面露不屑。
投石车固然是攻城利器,但是众所周知,这种东西只是辅助器械,主力还是要有人不要性命,架着云梯去拼命,再加上远程的投石车扰乱城头上守军的阵脚,从而到达攻城的目的。
自古以来,没有人单纯用投石车就能攻下一座城池的。
更重要的是,城墙之上都有半人高左右的遮挡,矮身躲在后面,就可以躲避敌人敌人射来的箭矢以及投石机丢过来的石块。
种衡第一个反应过来,转头喝道“所有人矮身躲避石块,一半人撤离城墙,另一半人注意敌人动向,小心敌人借机攻上城楼”
这个命令是很明智的,因为撤下城楼虽然可以躲避几乎所有的投石机攻击,但是一旦所有人都撤下去,就很难再看到敌人的动向,如果西南军借着这个机会攻城,很容易就可以穿过城墙的“箭矢攻击区域”,贴近到城墙之下。
种衡虽然来襄阳不久,但是他在汉中军之中颇有威望,一声令下之后,所有人全部矮身躲避。然后每三个人分出一个人,从城墙上的箭孔向外窥探敌情。
这几个月时间,不管是沐英还是李朔,都很严格的训练手下人投石手的精准程度,他们用与陶罐重量差不多的石块,让这些投手日夜训练,因此第一轮投掷版的天雷,几乎全部落在了城墙之上
起初,朝廷的人并没有怎么在意这些石块。
但是当石块距离城墙只有十几米距离的时候,一直在注意敌情的种衡,突然瞳孔放大,满脸都是惊恐。
因为他看到了,这些被投石车投掷过来的“石块”,上面居然燃烧着火光
作为种家的长孙,他自然接触过一些有关天雷的知识,这位小种将军第一时间反应了过来,回头怒吼“全部趴下”
然而,时间已经来不及了。
第一批二十颗天雷,几乎同时落在了城墙上。
被林虎等人用了几个月时间精确计算过的引火线,差不多在即将落地的时候,轰然炸开
只一瞬间,整个襄阳城的西城墙上,所有人的耳朵都被震的生疼,一声巨大的轰鸣之声,在他们耳边炸响
然后,就是漫天的陶片四散飞溅
不知道多少声惊呼,同时传了过来
“石块”的硝烟散去之后,整个城墙上满是鲜血,有些被天雷砸到身边的倒霉蛋,被冲击力直接炸残,断肢残臂飞出老远
就连在城墙上的种衡,因为观战的距离太近,也被几片陶片溅射过来,身上没有覆甲的区域,被割出了几道不深不浅的伤口
种衡怒目圆睁,惊怒交加的看了一眼远处的西南军,然后隐约看见西南军的投石车第二轮装弹已经完成,他深呼吸了一口气,咬牙切齿“所有人,撤下城墙,撤下城墙”
此时,守卫襄阳西城墙的将士全是汉中军,听到了种衡的话之后,一些尚能动弹的将士,挣扎着爬下城墙
在他们撤离的时候,第二轮“石块”到了
汹涌无情的雷火,又一次淹没了襄阳的西城墙。
这一次雷火过后,西城墙上还未撤离的汉中军,死伤惨重
天雷这种东西,最歹毒的就是它的陶片,这种东西在战场上四散开来,杀伤力太过可怕,更可怕的是在这个“投掷版天雷”之中,林虎还在每一颗之中加了几片铁片,一旦炸开,陶片的威力或许破不开甲胄,但是这些铁片的威力,就足以穿甲,可以威胁到几乎所有人的性命
第三轮“轰炸”,即将来临
城墙上的种衡,看着这种情景,又看了看城下的西南军,浑身都在颤抖。
他身为将门子弟,自然不会因为害怕而发抖,这种颤抖,是来自于灵魂上的无力感,假如可以与西南军正面厮杀,他自信汉中军即便不能碾压这些西南蛮子,最起码也可以不落下风,但是眼下这种几乎不在一个层次的作战,让这位将门子弟,从骨子里感到无助。
他不知道应该怎么办了。
他甚至连反击的资格都没有
种衡狼狈撤下城墙,看着已经被青石堵死的西城门,一阵苦笑。
在战争的最开始,他们就知道天雷有可能可以炸开城门,因此他们早早的做了准备,用不知道多少块石头,把城门死死地封住,以防敌人用天雷炸开。
但是眼下,敌人连近身都不用,直接用投石车,把天雷扔掉了己方头上
撤下城墙的种衡,抬头就看见了同在城墙之下的谢敬与裴进两位大将军。
种衡深呼吸了好几口气,才平复了心情,他面容苦涩,声音沙哑“咱们都想不通李侯爷为什么敢进攻襄阳,还只用十万人进攻襄阳,如今李侯爷总算让我们知道了他的底气何在。”
说着,种衡指了指仍旧不断落在城墙上的天雷,有些绝望的说道“二位大将军,这该怎么打啊”
西南军用火力压制了汉中军,只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