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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子都这么说话了,在说下去就真的是逼迫天子的行为,李信缓缓起身,对着天子拱手道“陛下,臣有些累了。”
元昭天子手足无措的看了一眼李信。
靖安侯爷没有回避,与这位年仅十四岁的小皇帝对视。
此时,两个人相隔很近,靖安侯爷叹了口气,轻声道“这是陛下的机会。”
说完这句话,他往后退了两步,恭敬低头“臣,告退了。”
天子伸了伸手,想要说些什么,最终还是没有说出口。
因为从小在靖安侯府长大,对于元昭天子来说,李信不像是臣子,更像是老师,长辈,他一直很信任李信。
但是这个时候,他不知道应不应该信任李信了。
天子有些无力的坐回帝座上,意兴阑珊的对着百官挥了挥手。
“散朝。”
文武百官都是左右看了看,然后对着天子行礼,退出了未央宫大殿。
几位宰辅以及大都督府的姬林都很有默契的没有离开,等到人全部走完了之后,沈宽上前一步,对着天子深深低头。
“陛下,此事中大有误会,请陛下容臣分辩”
另外几位辅臣以及宰辅,都是对着天子深深低头。
元昭天子从帝座上站了起来,他看了一眼这些对着他低头的宰辅,咬了咬牙。
“朕累了。”
“诸卿有什么事,明天再说罢”
说完,天子双手背在身后,转身离去。
几位留下来的宰辅,面面相觑。
他们从彼此的目光中,都看出了忧虑。
而此时已经走出未央宫大殿的李太傅,正迈步走在宫城里,不紧不慢。
他今天在朝堂上之所以这么激进,一来是哪些人触碰到了他在朝堂上的核心权力,他不得不予以痛击,如果吃了亏不吭不响,以后只会吃更大的亏。
第二个原因则是因为,通过这件事情,让他对新朝这几个辅臣,或者说这个辅臣集团十分不爽,他想借着这个机会,一鼓作气拿掉这几个辅臣。
想要达到这个目标,唯一的办法就是天子亲政,天子不亲政的话,除非造反,否则李信拿他们全无办法。
而要达到这个目的,先要看元昭天子,愿不愿意配合他。
李信边走边想,在他身后,刚刚从未央宫里出来的叶璘,大快步的追上了他,这位宁陵侯跟在李信身后,语气有些愤怒。
“你疯了”
“他们可是辅臣”
叶璘边走边说,声音有些着急“逼急了他们,他们可以直接从尚书台下诏,拿掉你身上所有的职位”
如今天子不曾亲政,按照道理来说,只要四个辅臣中三个支持,尚书台就可以直接拟制,发出任何政令。
李信身上的诸多职位,都可以被直接拿掉,不需要任何理由。
李太傅停下脚步,笑着看向叶璘“那样正好,我就回永州老家养老去了。”
叶璘看到李信还是这么一副若无其事的样子,不禁苦笑道“长安啊,夺职只是开头,他们要是愿意,随便给你罗织一个罪名,你可就要下大狱了”
李信呵呵一笑。
“师兄多虑了,便是天子,也不能为所欲为,更何况他们几个加在一起,也比不上天子。”
“我是承德十八年入羽林卫为官,至今十余年,未有任何污点,他们罗织罪名也没有由头,况且,我也不是可以任意拿捏的人物。”
说着,李信伸手拉着叶璘的衣袖,笑着说道“况且,这四个人也不是铁板一块,说不定一会儿,就会有人来我这里服软了。”
眼下,事情已经远远不是一个方山折冲府折冲都尉的事情这么简单了,如今朝堂的矛盾,从禁军右营,被李信转移了天子是否亲政上面。
李信已经给天子铺垫好了所有的路,只要那个帝座上的少年人点头,亲政就会成必然。
只要天子提前亲政,那么尚书台,大都督府,还有御史台,今日在朝堂里与李信作对的群有人,都会被秋风扫落叶一样,扫出朝堂。
甚至他们的身家性命,恐怕都保不住。
叶璘看了看李信,无奈的摇了摇头,长叹了一口气“事情原本只是一件小事,长安你啊”
的确,对于整个朝堂来说,一个方山折冲府的确只是小事,尚书台之所以敢这么做,也是因为这个原因,在他们看来,这只是一件小事,就算李信知道了做出反击,他们也尽可以应付。
谁知道,李信逮到了这个小小的缺口之后,便一口咬住不放,从这个小缺口撕开了一个大缺口,甚至想要把他们这些人给一口咬死
靖安侯爷眯了眯眼睛,微笑道“师兄的意思我明白,无非是说我把事情闹大了,但是这次是他们先来寻我的麻烦,我只是被迫还击而已。”
“他们先来惹我,就要招架得住才成。”
他双手拢在袖子里,微笑道“这一局我赢了,四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