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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信与一众家将顺利回到了靖安侯府,但是靖安侯府外面的千牛卫却没有撤走,不仅没有撤,反而还有一些身着红衣的内卫赶了过来,在这个雪夜里与千牛卫一起把守靖安侯府。
永乐坊虽然清贵,但是并不是特别大,靖安侯府附近住满了达官贵人,靖安侯府被围,自然会惊动这些人,几乎在一个时辰之内,李信回京城并且被“关”在了靖安侯府的消息,就传遍了整个永乐坊。
对于这个消息,自然是有人欢喜有人忧。
李信是从龙入仕,一步登天,本就惹人眼红,再加上他在太康初年,得罪了不少人,后来虽然低调了五年,但是也没有怎么交朋友,因此在京城里的人缘并不是很好。
此时靖安侯府倒了霉,永乐坊里的人喜多忧少。
这个消息很快惊动了陈国公府。
叶家此时失了主心骨,顺递为家主的叶鸣这会儿还在宁陵老家给老爹守坟,不过叶家的四少叶璘守孝了三个月之后,倒是回到了京城,他收到消息之后,没有任何犹豫,就动身前往靖安侯府。
此时天色已经全部暗了下来,穿着厚重裘子的叶璘,冒雪赶到了靖安侯府门口,但是却被门口的千牛卫给拦了下来。
千牛卫中郎将上前,对着叶璘苦笑拱手。
“叶侯爷,陛下吩咐了,没有陛下的旨意,任何人不得出入靖安侯府,这大晚上的,天又这么冷,您回家歇着吧,不要再掺和进来了”
叶四少出生的时候,叶家正是鼎盛时期,他从小到大都是京城里最横的那一批人,只是后来年纪大了,才收敛了一些脾气,所以并不害怕这个所谓的国舅爷,闻言他双手插在两只袖子里,面无表情。
“请问谢将军,靖安侯他到底是犯了什么过错,至于千牛卫与内卫两个禁卫,把他的候府围得水泄不通”
从明面上来看,李信的确是没有任何罪过的,汉州之战发生的时候,明面上的那个他在北疆做镇北大将军,跟他没有任何关系,就算他莫名其妙从蓟州城失踪,那充其量也就是个擅离职守的罪过,没有道理会回京之后,受到这个待遇。
国舅爷苦笑连连。
“叶侯爷,我只是听差办事,您何苦为难我您要是有什么意见,明天进一趟宫里去问陛下就是了。”
叶璘深呼吸了一口气,缓缓开口“意思是,今天晚上我是进不了这李家的大门了”
谢敬深呼吸了一口气,退后了两步,对着叶璘深深一揖。
“侯爷,我等也是为了朝廷做事,请您不要为难我等”
叶璘虽然现在身无官职,但是他也是当年壬辰宫变的“三功臣”之一,朝中人都知道,这一次之后,这位宁陵侯,多半就可以爬到二品的台阶上,成为真正的朝堂大佬,因此哪怕谢敬有一个身为皇后的亲姐姐,对于叶璘也是毕恭毕敬的。
毕竟两个人地位悬殊,而且后族虽然是皇亲国戚,但是真要跟叶家比起来,还是差了那么点意思的。
叶璘闷哼了一声,抬头看了一眼靖安侯府的大门,负手离开。
此时,西南的军报只送到皇帝手里,而且京城里大多数人不知道汉州军与李信是个什么关系,也不清楚李信到底做了什么事情,不然就算李信与叶家关系再好,叶璘今天晚上也不会来强出这个头。
他走之前,张口想替李信鸣一声不平,但是想了想,最终还是没有开口,负手离开。
在这个靖安侯府被禁卫团团围住的晚上,除了叶家的叶璘过来看了一眼,整个京城,再没有第二个人过来。
当然了,李信的人缘也不至于差到这个地步,除了叶家之外,与他关系好的,大多都是他在羽林卫或者在禁军中的老部下,这些人住的地方距离永乐坊都十分遥远,有些甚至不住在京城里,他们自然不可能收到消息。
寒风呼啸。
这天晚上,外面的风刮出一阵阵怪响,回到了家中的李信,并没有太过惊动家里人,只是静悄悄的回到了后院,看了老婆孩子之后,洗了个热水澡,躺在了长公主边上。
长公主握紧的李信粗糙的手掌,强忍住内心的恐惧,颤声道“夫君,到底出什么事了”
西南的事情,她在家中自然一无所知,不过她很清楚的知道,今天下午千牛卫的人突然莫名其妙跑来围了靖安侯府。
这本来已经让她心里隐隐觉着不安,哪知道就在傍晚的时候,李信突然从北疆回来了,事先没有半点声息,两种情况加在一起,长公主就算再蠢笨,也知道肯定是出什么大事了。
李信伸出手,把长公主搂在怀里,微笑道“放心罢,咱们家跟陛下是亲戚,怎么会出事情”
九公主拍打了一下李信的胸口,咬牙道“你总是什么事情都要瞒着我,现在都这种时候了,你还是不肯告诉我”
她的有些委屈,垂泪道“咱们是夫妻,有什么事情你就该跟我说,就算我帮不上你什么,心里也能有个打算”
李信叹了口气,伸手拍着她的手背,没有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