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不管是太监萧怀,还是过来接任汉州将军的主编,都看出来了汉州府里的情形不对,徐斌没有办法,只能硬着头皮留在汉州将军府里,住在沐英给他安排的房间里,而萧怀则不敢久留,当天就带人离开了汉州城。
他出城沐英也没有阻拦,只是派了一些尾巴,跟在了他的身后。
萧怀出城之后,骑着快马离开了汉州府,但是他并没有往京城里走,而是直接朝着锦城的方向走去。
锦城,是当初平南军的大本营,也是整个西南的中心,锦城被李信打下来之后,他自己并没有据为己有,而是让了出来,让给了大晋朝廷作为西南道的官署,而他自己则是把所有的触角,都收拢到了汉州府里。
此时,锦城原本的平南将军府里,大将军裴进正面无表情的坐着,一身紫衣的太监萧怀,一路小跑跑到了裴进面前,低头道“大将军,奴婢已经去汉州宣了朝廷旨意,如大将军所料,那沐英果然不肯奉旨,自称病了,不能上京。”
裴进是个个子不是很高的人,但是他身材壮实,留着漂亮的长髯,听到了萧怀的话之后,裴大将军捋了捋自己的胡子,淡淡的说道“早料到这厮会抗旨,本也没有想过他会入京,只是缺一个对汉州府用兵的由头而已,此时,由头有了。”
裴进挥了挥手。
驻守在锦城的总兵将军,立刻走了过来,低头道“大将军吩咐。”
“传令下去,锦城的两万兵马,明天中午之前必须集结完毕,开往汉州府”
“十日之内,汉州府全境除汉州城以外的地方,必须尽数占领,但有延误军机者,杀无赦”
这个命令,其实并不怎么过分,汉州府除汉州城以外,还有许多县城村子之类的地方,但是汉州军的精锐几乎全在汉州城,其他地方的汉州军,估计只有一两千人。
十日之内,把除了汉州城以外的地方清理干净,问题不是很大,到时候凭借强大的兵力,他就可以把汉州城给围起来,再进行下一步动作,就很简单了。
皇帝给裴进的期限,是明年开春之前,但是在裴大将军心里,如果事情顺利的话,他甚至有机会回京过年。
当然了,在攻城的过程中,不可避免的会有一些死伤,但是裴进并不怎么在乎,他是一个成熟的将军了,手下人的伤亡他虽然也会在乎,但是并不会影响他的决定。
听到了裴进这句话之后,锦城的总兵立刻点头,沉声道“末将领命”
这个总兵离开之后,裴进一个人坐在平南将军府的正堂主位上,他看着这座颇有些气派的平南候府,缓缓闭上眼睛。
“这里曾经坐着李知节,李慎。”
裴大将军面无表情。
“但是不会再坐上第三个人了。”
这天晚上,汉州城连夜派出了五骑,这五个人都是当年跟着李信一起西征,然后被李信留在西南的羽林卫,如今他们每个人都带着一份内容一模一样的信,目的地也是相同的地方。
目的只有一个,就是把这封信,安安全全的送到李信手里去。
如果不幸被追到,他们会第一时间毁掉手里的书信,不会留下任何痕迹。
虽然这五个人都是骑着快马,但是他们不能从驿站换马,也不太可能一人三马,那样太过显眼,所以再怎么快捷,他们一天最多也就是走三百多里,即便这样都是消耗马命的跑法了。
西南到北疆,如果从京城绕一圈,最少也有五六千里,不过他们不用从京城走,可以走直路到蓟门关去,即便如此,也有接近四千里的路程,也就是说,哪怕一路上顺利,汉州城的信也要十来天时间才能到达李信的手里。
就在这五匹快马在路上奔驰的时候,蓟州城里的靖安侯爷,经过和宇文昭长达三天的谈判,已经初步达成了共识。
两个人在酒楼里,碰了碰杯子,各自一饮而尽。
宇文昭满脸笑容。
“就按李大将军所说,明年开春之后,我部会因为草场与浮屠部产生冲突,我部会尽量闹大这场冲突,与浮屠部打起来,到时候李大将军的镇北军可以借机出发,进攻浮屠部。”
说到这里,宇文昭看着李信,沉声道“但是事先说好,浮屠部可以伤但是不可以残,镇北军对于他们的进攻必须点到即止,一旦浮屠部归降我部,镇北军必须立刻停止进攻,否则我宇文四部会尽起族中之兵,进攻蓟门关”
面对宇文昭的威胁,靖安侯爷满脸微笑。
“若是你们四家联手能打破蓟门关或者云州城任何一个,你们也不会在草原上放四十多年的羊了。”
这句话听起来伤人,但是却是实打实的实话,如今的宇文诸部,不缺好马,但是却武器,铠甲,尤其是攻城器械,他们在草原之上征战或许仍旧犀利,但是要让他们攻城,那就是千难万难了。
事实上,他们四家人联手,各自尽全力,或许能打开蓟门关或者云州城其中一个,但是打开之后,这四家人都要元气大伤,如果守边的将领守得坚决一些,他们说不定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