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家里添丁,自然是天大的喜事,在小公爷叶茂之后,不知道多少人来到靖安侯府,向李信道喜,这其中有一些是当年李信在羽林卫的旧部,而其他大部分则是他在兵部的下属。
李信是个甩手尚书不假,但是不管怎么样,他都是正儿八经的兵部尚书,而且闲着没事的时候,还会去兵部转一转,因此兵部的官员自然不会放弃这个拍马屁的机会,在靖安侯府产子的第二天上午,这些兵部官员就排着队来靖安侯府送礼了。
虽然尚书大人不怎么管事,这几年也没听说他在兵部提拔了谁,但是这位李尚书除了兵部的差事之外,还有一个太子太师的显赫位置,这几年时间他虽然不怎么上朝,但是京城里的官员几乎人人都知道。
当朝的天子,经常喊这位太子太师进宫喝酒。
这就是名副其实的大腿,即便在本朝不是大腿,小李尚书也才二十多岁,未来他成了帝师,还是话语权最重的那个。
更重要的是,别的衙门官员跑过来给李信送礼,多少有点不太合适,甚至还有趋炎附势的味道,但是兵部的官员就有天然的优势在,自家堂官弄璋之喜,他们去送礼是再合情合理不过的事情了。
于是以兵部的两个侍郎为首,第二天兵部的官员几乎到齐,乖乖的在靖安侯府门口排队递上礼单。
李信本来正在床边陪伴长公主,听到陈十六过来说兵部全员都到了,顿时皱了皱眉头,轻轻握住了长公主的手心“夫人在这里歇一会儿,我去见一见他们。”
长公主点了点头,微笑道“既然是你的属下,都请进来喝杯酒就是了。”
李信对着媳妇眨了眨眼睛,微笑道“可不能对他们太好,不然蹬鼻子上脸,为夫以后在衙门里还有什么威信可言”
长公主白了李信一眼。
“你呀,十天能去兵部衙门一天就不错了,还想着有什么威信”
李信眉开眼笑的离开了内院,朝着正厅走去。
靖安侯府的正厅,十几个兵部的高级官员,侍郎,郎中,员外郎等,都规规矩矩的在正厅里分两排站着。
兵部如今的两个侍郎,左侍郎仍旧是七年前那位谢隽,当初李信任兵部右侍郎的时候,这位谢侍郎就在兵部任左侍郎实领尚书事了,七年时间过去,这个老头头发都白的差不多了,仍旧还是左侍郎。
其实这并不是什么丢人的事情,六部侍郎这个位置,已经是朝堂之中的高层,再想更进一步,那就不能全看资历和能力,而要看运气与圣眷,很不巧的是,这位谢侍郎运气很不好,从前的兵部尚书是那位平南侯李慎,好容易李慎没了,李信又做了这个兵部尚书。
而另一个兵部侍郎,则是当初李信在兵部的时候,对李信颇为谄媚的兵部员外郎钱笙。
钱笙本来在兵部员外郎之中默默无名,但是李信就任兵部尚书之后,这位员外郎就三天两头往靖安侯府里跑,后来几年时间一路高升,坐到了这个右侍郎的位置上。
钱笙的升迁过程,虽然没有李信插手的影子,但是明眼人都可以看得出来,背地里一定是这个年轻的尚书大人,出手拔擢了钱胖子,才能让他在三四年的时间里,步步高升。
这也是这些兵部官员为什么全部都赶来靖安侯府贺喜的原因。
李信来到正厅之后,兵部的官员以谢隽和钱笙为首,都对着李信弯身行礼。
“属下等,见过李尚书。”
“恭喜李尚书喜获麟儿,家门兴盛。”
李信背负双手,走到了这些人面前,然后有些无奈的叹了口气“诸位要来贺喜,派出个代表来也就是了,不然让谢侍郎钱侍郎两位过来也行,如何能一起到我府上来,你们全都来了,兵部衙门也就空了,那么多公务要是耽误了,最后吃罪的还是我这个尚书。”
兵部总揽全国武将的人士,以及军械,粮草,地图堪舆等等,衙门内部的部门纷繁错乱,事情也是铺天盖地的多,李信曾经想正儿八经去兵部上班,但是坚持了六七天之后,就彻底放弃,回侯府做咸鱼了。
案牍之深,真的可以把一个人彻底埋进去。
头发花白的谢侍郎,在兵部里资历最深,闻言对着李信苦笑一声“李尚书,老夫也劝阻过他们,可他们都不听啊,生怕来迟了一步,就错过了天大的机缘。”
与李信比较亲近的钱笙钱侍郎,挺着个大肚子,对着李信赔笑道“李尚书莫要见怪,大家也只是想来给李尚书道个喜,一会儿也就回去了,兵部的差事虽然多,但是耽搁一两个时辰,也不会出什么大问题。”
李信瞪了这个胖子一眼。
“你说的轻巧,现在说不定就有外地的将军武官,在兵部衙门里等批文,等述职,等军械,被告知你们都来给我这个尚书送礼来了”
钱侍郎心里翻了个白眼,心说你也知道兵部的差事繁重,你李尚书常年不沾兵部衙门
说到这里,李信咳嗽了一声,开口道“罢了,两位侍郎不负责具体差事,留下来便留下来一起吃一个午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