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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慎”
叶老头摇了摇头,缓缓说道“李慎这大半年仍旧是在告病,躲在平南侯府里大门也没有出来过。”
“他会是跑了吧”
李信皱眉。
“跑不掉。”
叶晟呵呵笑道“陛下比你更担心他跑了,因此每天都派人去平南侯府慰问病情,再加上平南侯府附近眼线密布,无论如何他也是跑不了的。”
李信张了张嘴,想把李慎还有一个儿子的事情说出来,但是犹豫了一下,最终没有开口。
他跟叶家,如今虽然关系亲密,但是也还没有到无话不说的地步,叶家不可能跟他坦诚相见,他也没有必要对叶家交底。
如今,就算是太康天子,也不一定知道李慎还有一个儿子。
这件事操作的好,还有很大的利用空间。
叶晟喝了几口茶,总觉得不太爽利,当即站了起来,对着侍女吩咐一声“去置一桌酒席,老夫与靖安侯爷好好喝几杯。”
李信笑了笑,没有拒绝。
京城里的事情纷乱无章,李信他刚回京城,许多事情都看不分明,很需要与这位陈国公好好商量商量才行。
陈国公府的办事效率很高,只一柱香功夫,一盘盘菜就从后面端了上来,按照叶老头的指示,摆在了院子里阴凉的地方。
老公爷亲自给李信到了杯酒,然后沉声开口“陛下准备如何动作”
李信夹了口菜,笑道“老公爷既然猜到了陛下要着手掌权,应该能猜到陛下如何动作才是。”
叶晟抿了口酒,尝试性的问道“禁军”
这个老家伙,在京城蜗居了四十年,从一个莽汉,便成了一个人精啊
李信啧啧连连,举杯敬了叶晟一杯,赞叹道“老公爷慧眼。”
“算不得什么慧眼。”
叶晟一杯酒喝下肚,叹了口气道“想来想去,陛下想要加快掌权的速度,也只能从这里动手了。”
李信笑道“老公爷可有什么妙计”
“老夫哪有什么妙计。”
叶晟呵呵笑道“裴进这个人,是老夫看着他长大的,这家伙是个榆木脑袋,呆板的很,不过他也有他的好处,他做官二十年,执掌禁军十来年,没听说过有什么恶行恶迹,在禁军里头人称裴铁面,你们想要动他,很不容易。”
李信点头道“确实不容易,不过没有办法,他挡着陛下的路了。”
叶晟似笑非笑的看了李信一眼。
“也挡着你的路了吧”
李信微微摇头“就算裴进下来,我执掌禁军的可能性也不大,张相那边过不去。”
说到这里,靖安侯面色严肃起来。
“老公爷知道先帝那道遗诏么”
“知道。”
李信深呼吸了一口气,开口道“先帝那道遗诏,只有陈矩和张相亲眼看到先帝放进去,也只有他们两个可以证明,也就是说,这道遗诏成为了他们两个人最大的护身符。”
“老公爷可以注意一下这位浩然公,在未来一段不短的时间里,不管朝局如何动荡,这位浩然公的地位,将会岿然不动,他会是太康朝前期文官无可争议的领袖。”
叶晟苦笑道“知道这个又如何,文武不能相交,况且老夫已经一把年纪了,总不能放下脸面去结交这个大头书生吧”
叶晟的年纪比张渠要大上十来岁,的确可以这样称呼他。
李信哈哈一笑。
“老公爷这样的身份,自然不用去巴结张渠,只是要注意一下,这几年不要惹他就是了。”
两个人一边说话一边聊天,一直到天色暗淡下来的时候,两个人已经喝了整整两坛祝融酒,这其中叶老头最少喝了三分之二。
李信摇摇晃晃的站了起来,对着叶晟弯身道“叶师,天色不早,弟子告退了。”
叶晟本来也喝的迷迷糊糊的,听到李信这句话,慢慢的站了起来,有些迷糊的说道“小子你叫我什么”
“叶师啊。”
李信脸色绯红,笑道“叶师喝多了忘了,刚才你喝多了,拉着我的手硬要收我做徒弟,我没有办法,就应下来了。”
李信拍了拍叶老头的肩膀,提醒道“叶师想一想,想起来没有”
这话很明显,这是李信在跟叶家谈条件。
叶老头有些不太清醒,揉了揉眼睛,随即晕乎乎的说道“好好像是这么回事。”
李信哈哈一笑“叶师想起来就好,等明天叶师醒酒,可不要忘了。”
“忘忘不了。”
李信勉强站稳,然后对叶晟行了弟子礼,笑着说道“既如此,弟子就先回去了,等那天选个良辰吉日,弟子再来给叶师磕头拜师。”
叶晟醉眼朦胧,好似没有听见一样。
李信眨了眨眼睛,笑道“叶师放心,弟子会先知会陛下。”
叶晟如梦初醒,伸手拍了拍李信的肩膀,醉乎乎的说道“好,好好,今天很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