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今大晋的皇位虽然已经尘埃落定,但是废太子这个人却非常关键,因为新帝被册为太子的时候,先帝自己不在了
即便在长乐宫里,张渠和陈矩当着文武百官的面打开盒子,取出先帝遗诏,但谁都清楚,这个东西想要造假太容易了,即便是现在,京城里都已经开始流传一些不太好的流言蜚语。
可想而知,如果废太子被有心人利用,便可以利用废太子的身份,轻而易举的生出事端。
本来这也没有什么,毕竟承德一朝算得上是四海升平,即便有心,有名分,也没有太多人有能力生出乱子,但是好巧不巧,平南侯李慎,就是当今天下最有能力生出乱子的那个人。
平南军最少有十万以上的将士,如果这些人打着废太子的名声造反,那么这将会是新朝最大的隐患,没有之一
李信心中紧了紧,沉默了一会之后开口问道“陛下确认废太子在平南侯府”
新帝红着脸,摇头道“朕不确定。”
“据天目监所查,大兄他曾经在平南侯府的后门出现过,但是已经是几天前的事情了,大兄如今在不在平南侯府,朕现在也不清楚。”
“不过天目监的人已经把平南侯府死死地看住了,最起码这两天,平南侯府没有人出入。”
说到这里,这位新君深深地看了李信一眼,开口道“信哥儿,大兄他可以活着,也可以不被朕圈禁,但是他万万不能落到平南侯府手里,更不能流落到南疆去,这一点,你心里也应该明白。”
李信点头道“臣明白。”
天子深呼吸了一口气,开口道“所以,就由你带人去见李慎,让他把大兄交出来,告诉他,只要他交出大兄,有什么条件尽管提。”
李信眨了眨眼睛,问道“如果他要离开京城呢”
新天子沉默了很久,最后咬牙道“只要他能交出大兄,朕可以许他离开京城”
“好。”
李信低头道“臣会带人去平南侯府要人的。”
新帝深呼吸了一口气,苦笑道“这件事给谁做朕也不放心,只能托付给信哥儿你,你不要多心。”
李信笑了笑,
“臣岂敢多心。”
说着,李信起身告辞。
天子挥了挥手“萧正,替朕送一送李侯爷。”
“是。”
深为内侍监少监的萧正,一路把李信送到了永安门门口,离开了永安门之后,李信并没有立刻去平南侯府,而是上了自己的马,朝着柳树坊走去。
说起李信的马,值得一提的是,在上一次宫变之中,李信的乌云马出力很多,冲到人堆里硬生生冲散了内卫的阵型,不过乌云马也因此受了重伤,虽然保住了性命,但是也只是留住了性命而已。
现在李信的坐骑,是一匹大青马,重新西市街上买的,虽然也算得上是一匹好马,但是比起神骏的乌云马,差了不是一星半点。
柳树坊就在永乐坊附近,骑着马一柱香功夫就到,李信很快找到了柳树坊的观海楼,把马匹栓在楼下之后,迈步上了楼梯。
要有小厮引着李信,一路到了观海楼二楼的一个雅间。
这会儿才是下午申时左右,不在饭点,观海楼顾客稀疏,倒也显得清净。
进了雅间之后,叶璘与侯敬德,都赫然在座。
李信迈步走了进去,对着两个人拱手道“二位兄长。”
两个人也起身相迎,对着李信微笑道“李兄弟来了。”
三个人一起坐了下来,李信环顾了这两个侯爷一眼,端起酒杯对这两个人微笑道“两位兄长,这一次是我们三个第一次私下聚会,也是最后一次,兄弟敬你们一杯。”
叶璘也端起酒杯,感慨道“确实是最后一次私聚了。”
侯敬德还是一头雾水,挠了挠头“你们两个说的话,我怎么听不明白呢”
李信笑而不语。
陈国公府的叶四少端起酒杯,对着侯敬德微笑道“咱们三个聚在一起,可以弄出一场宫变,就可以弄出第二场宫变,如今陛下已经登基成为天子,如果我们再私聚,由不得他就会瞎想。”
李信也喝了一口酒,缓缓说道“如果我没有猜错,再过几天陛下就会下令削减京中将门私兵部曲的数量,叶家与平南侯府首当其冲,叶兄要记得,全力配合殿下,否则就会闹出不愉快。”
两卫加在一起才六千人,而京城的这些将门,每家每户都有数百上千个私兵,这些私兵汇聚在一起,就可以再掀起一次宫变,新帝不可能在让这种情况重演,因此削减将门私兵,便会是新帝登基后做的第一件大事。
叶璘面露微笑“这一点我父已经想到了,昨天就解散了家里的私兵,只留下一两百个人看家护院,其余所有人要么发还故乡,要么送到我大兄那里去了。”
李信拍了拍手“叶公爷慧眼。”
三个人有说了会闲话,李信突然转头看了叶璘一眼,问道“叶兄,你被封了何职”
三个人都被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