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璘有些诧异的看了李信一眼。
上一次北山围场出了事情,是羽林卫右营出了过错,连他这个不管事的中郎将还有左营的郎将侯敬德都受了责罚,李信这个责任最大的右郎将,即便救驾有功,也不会再在羽林卫里任职,没想到陛下好似全然不在意北山围场的事,仍旧用李信来执掌羽林卫右营。
任何一个天子,对于自己的人身安全问题,都是最重视的,像上次北山围场的事件,如果碰到一个暴戾的皇帝,羽林卫上下三千人统统都要死,承德天子非但大事化小,而且不计前嫌了
这位中郎将重新审视了一遍李信。
眼前这个少年人,貌似圣眷昌隆啊
想到这里,叶璘笑了笑“这是好事情,既然陛下有命,李郎将放心去做就是,来问我这么个不管事的人做什么”
李信苦笑道“圣旨要明天才能下下来,卑职今天就想进羽林卫看一看兄弟们,但是方才去羽林卫大营,被人给拦了下来。”
李信是羽林卫的右郎将,因此左郎将侯敬德的命令是拦不住他的,所以羽林卫才用叶璘这个不管事的中郎将名义,禁止羽林卫右营任何人出入。
叶璘皱了皱眉头。
“李兄弟,非是叶某不信你,但是北山围场的事情仍旧历历在目,羽林卫容不得差错了,既然陛下圣旨明天就会下来,李兄弟不妨耐一耐性子等等,等明日再去见旧部不迟。”
这话能说出来,就是摆明了不相信李信。
整个羽林卫右营都死了,只剩下李信手底下的那只都尉营,尽管他们侥幸逃得性命,但是还是被关在羽林卫大营里,“留营查看”,这种时候叶璘也不敢再出什么差错。
李信面色有些不太好看了。
“中郎将,卑职刚从皇宫里出来,许多人都是看在眼里的,我有几个脑袋,敢假传圣旨”
叶璘苦笑道“李兄弟,我不是不信你,实在是有些后怕了,你手底下那些人,现在谁也不许见,我也担不起这个责任了。”
“只这一日功夫了,你就等一等罢。”
李信深呼吸了一口气“中郎将,我还是羽林卫的右郎将,莫非我连进羽林卫都进不得了么”
“今日我进去一趟,莫说没有什么事情密谋,就是有,一天之内能做出什么事情等明日,若有圣旨自然皆大欢喜,若无圣旨中郎将便提刀砍了卑职就是”
叶璘犹豫了一会,摇头无奈的笑了笑“我也是胆子小了,想照章办事,以防万一而已,既然李兄弟这么说了,那我与你同去一趟羽林卫就是。”
李信低头抱拳“有劳中郎将。”
见李信脸色有些不太好看,叶璘也知道自己谨慎太过了,他摇头道“李兄弟,我与你们不同,我家父兄都是掌过兵权的人,叶家做事不得不小心谨慎,其中利害,李兄弟应该体谅才是。”
李信也不是小气的人,闻言低头道“卑职也见过叶大将军,蒙叶大将军照抚,对叶家一直是感激的。”
“我大兄人是很好的。”
叶璘只说了这么一句,就没有继续再说下去了。
两个人骑马,一会儿就赶到了羽林卫大营,叶璘亮出自己的中郎将腰牌,沉声道“李郎将是我羽林卫的右郎将,你们居然把他拦在了门口,成什么样子”
两个守门的羽林卫唯唯诺诺,都低头道歉。
李信自然不会跟这两个守门的羽林郎计较,只是摇了摇头,负手走了进去。
叶璘犹豫了一下,并没有上马回府,也负手走进了羽林卫大营。
李信进了羽林卫大营之后,熟门熟路的摸到了羽林卫的右营所在,此时右营里原本熙熙攘攘的校场已经空无一人,李信只能追到羽林卫右营的营房。
羽林卫大营是在城里的,并不是帐篷组成,而是一片片平房和校场构成,平房就是羽林郎的“宿舍”。
李信就曾经在营房里住过一段时间。
左营与右营的营房是分开的,李信走到右营营房的时候,才发现自己手底下那个都尉营的人,都被卸去了衣甲兵器,软禁在其中一片营房里,这片营房还被人围了简易的栅栏,不许里面的人进出
这种栅栏只有半人高,根本困不住成人,但是这些右营的将士哪里敢反抗,这一个月里就乖乖的待在里面。
栅栏门口,是几个羽林卫左营的人,刀甲铮然,守在门口不许进出。
栅栏里面的右营羽林军,虽然说不上面黄肌瘦,但是每个人都蔫蔫的没有什么精神,整体瘦了一圈。
很显然,他们这一个月里,在这个可笑的栅栏里过得并不好。
李信和他手底下的这支都尉营,都是出身羽林卫左营,此时见到这个场景,不由大为恼怒,他上前两步,对着那两个守着栅栏门口的人喝道“你们做什么”
起先按照七皇子的说法,他手底下的这只都尉营,是被暂时安置在了羽林卫大营,当时李信以为他们最多只是被禁止出入,没想到他们是被关在了这里
李信在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