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冲向酒吧大堂正后方的表演区域,抢了人家的吉他。
弹吉他的人一脸怒气,正要破口大骂,却忽然止住。
流浪者之歌的旋律从谢翡指尖淌出来,这是谢翡决赛要演奏的曲目之一。
顾方晏终于看出来,这人虽然喝醉了,但还是有点焦虑。不过焦虑之中,还是有些欣喜,谢翡发挥得相当好。
每一个音符、每一记节拍,都饱满得恰到好处。
该激昂的激昂,该哀婉颤抖,便爱哀婉颤抖。
乐声犹如人声。
等一曲演奏完毕,谢翡把吉他塞回那人手上时,对方仍沉浸在其中,没能出来。
“还要再来一杯吗”顾方晏问回到自己身边的人。
“不了。”谢翡摇头。
“那回去了”
谢翡没有反驳。
顾方晏带他离开,这人一路都很乖巧,没再要求别的,回到家更是顺从地洗了澡、上床睡觉。
或许是有意为之,这一觉直到中午才醒,吃完顾方晏提前叫好的午餐后,谢翡去换衣服。
倏然之间,半决赛时他在场馆里体会到的那种感觉,再度涌上来,相比之下,更加剧烈且难以启齿。
谢翡拿在手里的东西啪打一声掉到地上。
半秒后,他冲到正喂猫的顾方晏面前,惊慌地喊了一声“顾哥”。
家里暖气打得很高,谢翡赤着脚,身上只穿了件单薄的衬衫,眼睛是漂亮的桃花眼,眸子透黑清澈,此时此刻,眼尾泛着些许自己都没察觉到的红。
谢翡没有哭,也没有时间去用眼过度,也不至于是溅进了刺激液体,所以顾方晏一眼明白了他的状况。
发情期的前兆。
“乖,没事的,别怕。”顾方晏抬手抚过谢翡眼尾,语气轻柔。
“怎么会没有事”谢翡大声道。
顾方晏注意到他光着脚,“先穿袜子。”
“啊啊啊啊”谢翡根本没心思理会穿不穿袜子,开始在客厅里暴走。
和身体正处在的状态不同,他走路的速度非常之快,表情也崩溃极了。眼见着谢翡就要拿头撞墙,顾方晏快步走过去,将人拦腰扛起来。
“你干什么”谢翡愤怒道。
顾方晏没和他多说,直接把人摁到沙发上,从后抱住他,接着低头咬住他后颈oga腺体所在的位置。
临时标记。
谢翡没有抵抗,但也没有心理准备,aha的信息素注入的时候不由颤抖,一声浅浅的低吟,整个人差点往前栽倒。
顾方晏捞住了他。
这次临时标记比之前的都要久,面前的抱枕被抓出一道指印,微妙的感觉消失殆尽,谢翡喘了一声,说“可以了吧”
隔了一阵,顾方晏才放开谢翡,手指捏了捏他腰上的软肉,贴在这人耳侧说话“有事顾哥没事顾弟弟,不高兴的时候直接喊禽兽。”
“嗯都说了有我在不用慌。虽然你对抑制剂的抗性很强,但又不抗拒我。”
“临时标记对真正的发情期又没用。”谢翡声音低低的,语气不如愤怒和抓狂时那般强硬。
顾方晏揉了揉他发顶“但现在只是出现了征兆,并没有完全进入发情期,今天下午应该能对付过去。”
谢翡回过头“万一呢”
“你信我吗”顾方晏问。
“我想信你。”谢翡敛低眸光。
“那就信我。”顾方晏说得坚定,“没有万一。”
也许是顾方晏的话起了作用,也许是谢翡自我调节成功,又或者兼而有之,来到决赛地点后,谢翡身上都没出现什么状况。
进入决赛的共有四人,谢翡的登场顺序在最后。跟上次一样,在等待出场的过程中,谢翡和顾方晏开了一把游戏。他要用这种普通的态度,让发情期以为这不过是个普通日子,不应该来。
打游戏的时候没有意外发生。
工作人员通知准备入场时没有意外发生。
拿着小提琴和弓站在台上后没有意外发生。
谢翡做了个深呼吸,闭上眼,将琴弓举起。
自选曲,萨拉萨特流浪者之歌。
他已经忘了昨晚在清吧里抢人家吉他的事情,但琴上流淌出的音色,和昨晚的相当相似,都非常地富有感染力。
跟练习时相比,这是个不小的改变,谢翡注意到了,但没有进行思考,他将全副身心投入到了音乐海洋的深处,寄期望于时间过快些。
好在幸运女神眷顾了他,自选曲目与指定曲目都演奏完毕,意外都没发生。
谢翡松了一口气,和顾方晏并肩向观众席致礼。
顾方晏低笑道“放松了”
谢翡“诶”
“诶”完他又觉得自己矫情,小声问“你觉得我们能拿第几”
“你说呢”顾方晏不答反问。
谢翡觉得这人是在暗示他那稳如死亡心电图的成绩排名,不由道“顾弟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