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是有些发热了,顿时皱眉,撑起身子来,轻轻拍了拍她的小脸“娇娇,娇娇”
魏令仪这些日子都绷着脑子里的那根弦儿,又是担心赵宁煊,又是应付安王宫乱,她昨夜这么一放松,便把这些日子的紧张都扔了。这一觉就睡得有些迷迷糊糊的,竟然发起热来了。
她昏昏沉沉的,感觉自己身边有人,整个人又绷了起来,下一瞬听到赵宁煊熟悉的声音,才勉力睁开眼,看向赵宁煊,可眼前发热,她什么都说不出来,整个人难受的想哭,顿时就委屈的嘤咛了一声。
“娇娇别怕,宁煊哥哥回来了。”赵宁煊轻拍她,温声道“别绷着了,睡一会儿,我请林大夫来给你诊治。”
魏令仪此刻却格外娇气,人都病的昏昏沉沉的了,还委屈的抱着他的腰,埋首在他身前“不走宁煊哥哥不要走”
听到他的娇娇又委屈又娇气的声音,赵宁煊顿时心疼得不得了,把人抱在怀里,轻声细语的哄着。好不容易把小姑娘哄睡着了,立刻叫了川紫去外头请林大夫来。
“冷”
许是受寒了,魏令仪整个人都有些发冷,即便是整个人都在被子里,又被赵宁煊抱着,她还是觉得浑身上下都发冷。
赵宁煊却只觉得她整个人都滚烫的,可魏令仪声声叫着冷,赵宁煊便命人重新烧了炭火盆进来。
魏令仪难受得不行,窝在赵宁煊怀里无声地流泪,还不时哼哼几声,叫赵宁煊也跟着愁眉不展,第一次深恨自己无能为力,更加是恨不得以身代之。
轻罗站在外头使劲儿张望,她方才看了世子妃难受的样子都心疼得很,只盼着林大夫能快些来才好。
幸好川紫机灵,叫林大夫骑马赶过来的,这会儿就已经到了世子院了。
林大夫到了门口,轻罗却又迟疑了一下,但也没多会儿,就带着林大夫直接走进内室去了。
“世子,林大夫来了。”轻罗站在屏风外头道。
过了一会儿,才听到赵宁煊在里头说道“撤了屏风,请林大夫进来。”
赵宁煊忧心魏令仪的身子,一直都抱着她,直到听到了轻罗的话,才自己取了件外衣穿上了。
林大夫看到赵宁煊站在床边,他还送了口气。川紫去的时候匆忙得很,他都不知是谁出了事儿,还以为是赵宁煊的毒伤复发了,吓得他差点手里的药都撒了。紧赶慢赶的过来,看到赵宁煊安然无恙的站在这儿,他才放下心来。
“瞧瞧娇娇,她说冷,我摸着她的手却热得很。”赵宁煊皱着眉头看向林大夫“她起先还因为我的事,怕是忧思了许久。”
林大夫点头,上前去,轻罗及时送上小墩给林大夫,赵宁煊抱着魏令仪,把她的手小心翼翼的拿了出来。
谁知林大夫看了赵宁煊一眼,道“世子还是将世子妃放平了,老朽才好诊脉。”
赵宁煊闻言,看了林大夫一眼,林大夫理直气壮的看向赵宁煊“别耽搁了老朽给世子妃诊脉。”
赵宁煊面色不善,却并不想耽误林大夫诊脉,小心的把怀里的人儿放平在床榻上,这才见林大夫给魏令仪诊脉。
林大夫切脉切了好一会儿,脸色从原本的轻松变得有些凝重,赵宁煊看着林大夫的脸色一颗心也跟着沉重起来了。
川紫轻罗几个在旁边瞧着,也跟着担心。
斗珠年纪小,便忍不住求问了起来“林大夫,咱们世子妃这是怎么了,您这脸色可别吓唬奴婢啊”
林大夫看了斗珠一眼,又抬头看了赵宁煊一眼,道“这脉象,有些古怪。”
“哪里古怪。”赵宁煊皱着眉头,看了小姑娘难受的样子,心里冒出一股子火气来。
林大夫不语,又耐着性子再诊脉一次,愈发肯定了,他起身道“世子妃这是风寒,加之中了毒,若是我没猜错的话,中的毒应该是牵机。”
赵宁煊脸色一变,“你确定是牵机”
“千真万确。”林大夫脸色也不好。
这牵机听名字很文雅,实则十分残忍。牵机主要之毒就是马钱子,马钱子本身是一味中药性寒,味苦,有通络散结,消肿止痛之效。可这马钱子本身具毒性,即便是入药也要慎之又慎。中毒者前期不会有什么明显的症状,可是时间长了之后,会整个人都麻痹掉,痛苦很长时间死去,
牵机就是这个意思,人宛如提线木偶一样失力死去,毫不客气的说,这毒会让人死的很难看。
“可有办法”赵宁煊看着已经有些神志不清的娇娇,杀意毕现。
林大夫点头“世子莫慌,若是比照世子的毒,我还束手无策,但是牵机,老朽早就已经研制出解药了。况且,世子妃症状不深,约莫修养半月就能彻底清除。”
赵宁煊听林大夫这么大喘气儿的说话,有些怒意,又忍下来了。
“当务之急,就是要知道世子妃,是从哪儿碰到的牵机才是。”林大夫一把年纪了,也是赵宁煊的心腹,自然是知道赵宁煊巡查河道为什么,也知道这段时间发生了什么,当下便说道“不知,宫里有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