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主人便都回了房休息。青年也慢慢走进了自己休息的小房间,却忽然听见一声咳嗽,转过头去,是管家站在门口。
“你现在上去,”管家说,“将一楼和二楼点着的火炉都灭了,废的柴火全都捡出来扔掉小心点,不要把地毯蹭脏了,也绝不能把主人吵醒。”
这是个吃力不讨好的活,并不能被主人看见,还需要跪在地上小心翼翼刨出灰烬,只有地位低贱的奴隶才会去干。可青年听见这话,身形却忽然颤了颤,眼睛里也像是飞快地闪过了什么。
他勉强握了握自己战栗的手指,站在暗与明的分界处,低声道“是。”
管家诧异地看了他几眼,像是对他奇怪的态度有所察觉;可纵使是阅尽风霜的管家也不清楚这个青年眼睛里头的光是什么,只好简单挥挥手,示意对方快一点。
青年提着桶和小铁锹,转眼间便消失在了楼梯尽头。
大厅中的只有几根蜡烛还在燃着,跃动的烛光将他的身形拉的长长。他手脚麻利地把一楼的火炉全都处理掉,随后脚步顿了顿,不发出一点声响,踏上了去往二楼的台阶。
脚下全是柔软绣花的地毯,仿佛踩进了云端里。
壁炉在二楼的书房内,青年默不作声将其灭了,眼睛朝着走廊看了眼。走廊上空无一人,静悄悄的。
他缓步拎着手中工具出去,犹豫了下,随即借着桶中的水洗了洗手,靠近了另一间房间。
那扇门挂着的牌子上,赫然写着“尤里西斯”。
“主人,”他的手轻轻在房门上敲了敲,低声道,“主人”
没有回应。
青年眼底里像是燃起了幽深的火,随即手搭在那扇门上,轻轻一转。
他进了房里。
第一次踏入这样富丽堂皇的房间,但他的眼睛却完全无法分给这些令人眼花的装饰一分一毫了;他只能勉强压抑着身体的颤栗,更靠近了一步,站在几步开外,近乎崇敬地看着深陷在床榻里的人。那人把头靠在柔软洁白的羽毛枕头上,半边露出来的白皙面容上泛着不正常的嫣红,嘴唇微张,吐出来的气息也是灼热的、发烫的。
一下一下,那呼吸像是活的,钻入了他混沌的脑子里。
甚至连这样看着,都是一种亵渎。青年匆忙把目光移开,确定了少爷生的并非是什么大病,心中始终提着的大石头也终于落了地。他重新把手放在门把上,正准备悄无声息地离开,却猛然听见床上的少年出声了。
“水”
寇秋翻了个身,因为不正常的温度,烧得喉咙都是干渴的。他迷迷糊糊,跟着脑中的记忆喊,“拜尔,水”
半晌后,有一道颤动着的气息接近了他,紧接着熟悉的杯子的触感碰触上了嘴唇。有什么人把他微微架了起来,让他稍微坐起来了一点,以免呛到,那温度正好的水流就汩汩向他口中流去,把他烧得干燥的嘴唇润湿了。
额头也被覆上了什么冰凉的东西,将灼热的温度带走了一些。寇秋闭着眼,觉着舒服了点。
他重新躺回去,把被子向上拉了拉,几乎是瞬间又坠入了睡眠。
只是到底睡得不安稳,恍恍惚惚之中,他似乎察觉到有人站在床边,以一种凝望神明的眼神凝望他,虔诚的像是对着教堂中上帝的雕像。
“我的主人,”那声音轻轻道,“请您快些好起来吧。”
“愿您之后,都不再有任何病痛。”
第二天,寇秋醒时,医生就在他房间里。他的父亲站在一旁,正听医生说些什么,见他睁开了眼,便走近了点,道“尤里。”
寇秋勉强眨了眨眼。
“感觉怎么样”父亲宽厚的手附在他的额头上,“弗里森医生说,你已经好的差不多了。只是这几天,不能再着凉。”
他的手顿了顿,语气中也带上了一丝责备,“交易所也不许再在晚上去。拜尔,你在之后注意点,好好照顾。”
贴身男仆忙躬了躬身子,应了下来。
系统崽子幽幽说阿爸,你可真娇弱。
晚上出趟门,不过就吹了点风,转眼就病倒了。这可真是妥妥的病弱体质,完全不愧娇生惯养的小少爷的名声。
寇秋
他委屈。
社会主义接班人,难道不该风里来雨里去
说起风里来雨里去,系统忽然说,昨天晚上,我醒了一遭。我发现,爸夫好像来看你了。
寇秋迷迷糊糊睡了一天多,此刻才诧异地想起来,左右环视了一圈。
他怎么现在没来
我怎么知道,系统崽子不负责任地揣测,说不定是也病倒了
这怎么行
寇秋想起那天对方浴血厮杀后又冲凉水的样子,心中不由得也担心起来。他努力将身体撑了起来,坐得直了点,道“父亲,我前天买回来的人呢”
父亲显然对这件事丝毫不知情,倒是一旁的拜尔恭敬答道“少爷,他们已经全被管家分到下面做活了。”
听闻只是奴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