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去投诉啊”温一诺顺手指了指不远处静静悬浮的无人机,“看见了吧我们还直播呢我们让直播观众评评理,你能跟随便拿十七岁堂妹的卧室钥匙还有理了”
威廉眼神微闪,回头看了一眼,好像才发现无人机的样子,抿了抿唇,慢吞吞把手从裤兜里伸出来,拎着钥匙,对祝莺莺说“莺莺,大家的钥匙都是放在门口,方便使用。而且我今天用这把钥匙,也是关心你。我敲了半天门,你都没有声音,我担心你”
他又对温一诺说“我不知道这位小姐为什么要针对一把钥匙小题大做。我们这边别说卧室钥匙,连大门钥匙都是放在门口的某个地方,比如鞋垫啊,花盆啊,这样有必要的时候不用砸门进入,方便取用。“这也是事实,国外很多生活在郊区的人家就是这样做的,特别是老社区,这样做的人更多。
新移民社区这样做的人很少,归根结底,就是文化习惯的不同。
威廉继续说“我大伯父家里每个房间的门都有锁有钥匙,可是小孩子的房间是不允许孩子把自己反锁在屋里的,所以钥匙放在门口,方便长辈在必要的时候取用。”
温一诺对这一点不是很了解,但是又觉得威廉说的有点道理。
而且现在也不是大晚上,而是早晨。
温一诺疑惑地看了看祝莺莺,试探着问“祝小姐,是这样吗”
祝莺莺不情愿地点点头,没精打采地说“嗯,威廉说得对,小孩子是不允许把自己反锁在屋里的,如果反锁,确实会有很多难以预料的事情出现。等我满了十八岁”
温一诺垂下眼眸,心想这个举措,真是防君子不防小人。
但是连祝小姐都承认是“文化习惯”的不同,她这个外人还有什么好说的
温一诺点了点头,不再说话,跟他们一起走出祝小姐的卧室。
祝小姐这是很多天之后,第一次走出自己的房间。
她的记忆甚至都停留在很多天之前。
但是国外的日子平平无奇,几十年如一日,就算记忆停顿在几十年之前,也没什么值得大惊小怪的,更何况只有数天而已。
出去走一圈,会发现几十年前的小区跟现在还是一模一样,甚至连街边的便利店,都没有任何改变,只是看店的人变老了。
祝小姐跟着他们来到餐厅,看见餐厅里那么多人,又有些好奇。
温一诺这样解释“我们是从国内来的节目组,来这边拍一点有趣的东西。祝先生祝太太好心把房子借给我们拍摄,希望祝小姐能够谅解。”
“哦,没事的,你们拍吧。不过我们家没什么好拍的,城里的博物馆很多,我觉得那里很好玩,经常在那里一待就是一整天。”祝莺莺说着,坐到餐桌前,开始吃早饭。
她吃饭的样子很有教养,也是小口小口抿,喝牛奶的时候没有一点声音。
根据筹备委员会跟祝氏夫妇签署的合约,他们不能让祝莺莺的真实样貌入镜。
所以无人机基本上不会拍祝莺莺的样貌,就算是昨天驱邪的时候不得不出现她床铺的样子,即时特效制作软件都给床上躺的祝莺莺全身位置打了马赛克。
先前祝莺莺一路下楼,那即时特效制作软件直接将她成了另外一个人。
而威廉,自始至终,都没有无人机被拍下来。
因为他没有跟筹备委员会签过合约,从他的态度来看,可想而知,让他签他也没有签。
现在祝莺莺开始吃早餐,威廉坐在她身边,关切地跟她说话,还说要带她去医院复查。
毕竟昏迷了这么多天才刚刚醒过来,这也是应该做的。
他也没有久坐,用手帮祝莺莺把垂下来的一缕头发别到耳朵后面,凑近她说了几句话,就站起来,说“既然你已经好了,我就放心了。我去上班,莺莺你吃完记得跟大伯父大伯母说,让他们带你去医院复查。”
祝莺莺顿了顿,动作有些僵硬,像个提线木偶一样,缓缓点头同意了。
威廉朝大家点点头,告辞离开。
温一诺看着他的背影,觉得应该隔绝这个堂哥跟祝莺莺的来往。
明显每当这个堂哥一出现,祝莺莺的情绪就显著低落。
威廉走了之后,这时很多人,包括看直播的观众,都觉得第一轮比赛应该结束了。
主持人把八个参赛者和向导都叫出餐厅,让他们在客厅里等候结果。
客厅里两排面对面的半月型沙发上,牡丹组和芍药组各自占据一张沙发。
芍药组的四个道士明显满脸喜色,不断地磨掌擦拳,交头接耳说着话。
牡丹组的四个人则对比明显。
汪道士和全道士脸上都有些惴惴不安。
诸葛先生则抱着胳膊,半闭着眼睛,一副老神在在的样子。
温一诺蹙着眉头,架着头,一只胳膊撑在沙发扶手上,不知道在想什么。
司徒家的大放映厅里,十一个评委聚在一起,一边讨论,一边准备打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