般向外涌出,没用多久就流得见了底。
田扬去到外面,从餐厅里拎了几把椅子,由茶几旁至房门处依次摆放起来,又将中厅的沙发推过来接上,以让茶几上的众人踩踏着,免于接触到地板上的血迹,一直到远远地走到这所宅子的外面去。
“田扬,会有办法的,你在这儿等着,我们现在立刻去找签名,撑住”柯寻看着瘫坐在地上半身是血的田扬,一时间百感交集。
田扬失魂落魄地盯着自己被黑血染透了的脚,似是什么也没听见。
“现在怎么办”吴悠看向几个能拿主意的人。
“何棠脸色很不好。”秦赐探手试了试她额头的温度,何棠惊恐地睁大眼睛看着他,生怕从他的嘴里听到比宣告患绝症还可怕的话。
“可能是缺水和缺少睡眠的缘故,”秦赐面色未变地道,“找水和食物仍然是今天的主要任务之一,我看我们得分头行事,鉴于昨晚的情况,我认为如果咱们今天仍然无法找到签名的话,必须要提前做应对准备,再找一所房子,将其中某个房间做成无缝可入的密室,或者是可以阻挡那些血流入的机关。白天的话,那些东西应该不会有所动作,所以住宅区里相对安全,我看,不如四个女孩儿留下来,方菲,你来带着她们,找到合适的房子和房间,先稍做清理,然后抓紧时间补一补眠,可以吗”
“没问题。”方菲应着,叫上吴悠、何棠和顾青青,向着旁边的一套房子行去。
待四个女孩子走远,秦赐才回过头来,压低声音对众人道“何棠的情况不妙,她已经开始发低烧了。”
众人心下齐齐一惊,罗勏眼眶泛起了红“怎么办签名在哪儿,到现在完全没有头绪,所有的线索都散乱得不行,咱们要去哪儿找”
“秦哥,你带着萝卜和东子去找水,”柯寻握住罗勏的肩膀,转头对秦赐道,“我们四个找签名,中午的时候还回到这儿来汇合。”
“好。”秦赐也不耽搁,带着罗勏和卫东往森林的方向去了。
“你们先商量着线索,我去去就回。”柯寻对剩下的三人道,而后转身跑向附近的一所房子,不多时跑出来,手里拿着几件衣服和几条毛巾。
“把身上的血擦擦,换身干净衣服,”柯寻把东西放到田扬旁边,“田扬,现在还有时间,不到最后一刻就不能放弃,想想你家里的老婆孩子。”
失神中的田扬直到听见最后四个字,才恍然回过神来,抬眼看了看柯寻,慢慢地伸手拿过了毛巾,在脸上擦了起来。
柯寻走回牧怿然几人身边,看向他们“怎么样,有想法了吗”
“完全没有。”朱浩文保持着一惯的平静,“气候,血灾,被模糊掉的年代,无序的植被,次声波,这些究竟和重启这个主题有什么关联,只有想通这一点,我们才有可能摸到去找签名的门路。”
“现在线索虽多,但也就到此为止了,停滞不前,无法突破瓶颈。”邵陵说完,目光望向牧怿然。
这个人,比他的年纪还要小一些,可他的博闻强识,逻辑清晰,思路缜密和冷静理智,却又比这里的任何人都要强出许多,就连一向有些傲气和自信的自己,都不得不对他产生钦佩之情,甚至一丝丝依赖。
真是天外有天,人外有人。邵陵心下轻叹。
“我们的线索目前看似多,但却似乎少了最重要的几个环节,”牧怿然依然冷静,“就像我们有了几根vc线管,却没有用来把它们连接在一起的管接头一样,无法形成一个完整互通的线管组。
“邵陵说的瓶颈,现在的确存在,我们把能想到的都已经想到,如果这样仍然不能找到管接头的话,那就只可能是一个原因管接头就在我们身边,只不过,被我们忽略了。
“那么现在就来想想,我们到底忽略了什么。这里的每一所房子我们都已经检查过,森林我们也去过,然而森林面积广大,我们所能去到的地方有限,还有大片没有去过的地方不曾检查过,即便我们想要彻底搜查整片森林,七天的时间也远远不够。签名如果在森林里,太远的地方显然不具意义,太近的地方我们都已经走过,并没有任何发现。
“因此我想,就算签名在森林里,由于我们还没有找到至关重要的管接头,没有破解这幅画的核心意义,这个签名可能就算出现在我们眼前,我们也看不到、认不出,甚至可能就算触到了它,这个时候它也不会起到任何作用。
“而如果签名在这片住宅区里,同样也会因为以上的原因令我们与签名擦肩而过尚不自知。
“森林与住宅区,看似完全独立互不干涉的两片区域,既然都属于这幅画的主体,那就必然有着内在的联系,可能是相辅相成,也可能是互为因果。
“想想这幅画的内容,主体是一只人手,姑且不去管它是否只是一种象征意义的体现,既然画者用人手来表达这幅画的思想,那么人这个性质就非常重要。
“再想想昨夜我们所经历的死亡危险,画的幕后力量既然把人皮人血加工为了用来致我们于死地的死亡条件,而不似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