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老深深看了二老一眼, 做菜成痴很可能也只是二老的一个伪装。
何老爷子淡淡的扫了二老一眼。二老衣衫上的汗水被风一吹,凉飕飕贴在他后背上,竟然从师傅眼中读出了几分嘲讽, 他喏喏道,“我就是想知道谁手艺最好, 日后向他请教。”
“呵”三老毫不掩饰地嘲讽出声。
何老爷子环视一周“看来大家都是这么想的,那老夫就从第一名开始公布,”
话毕,他目光落在沈芸芸身上, 眼神中带着温和的笑意,“沈姑娘,恭喜你, 你是第一名”
二老脸上压抑的狂喜表情僵住了,他全然忘记了要在大家面前维持爱厨成痴的人设, 转头不可置信地质问四老“你不是号称大梁最会做松鼠鳜鱼的人吗今的松鼠鳜鱼不是你做的”
此话一出, 四老如同众目睽睽之下被人场扒了皮, 尴尬地满脸通红, 也来不及去想为何整日闷在厨房里转的二老会知道他在贵人圈里潜心经营的, 只有上等人才知道的名头, 讷讷挽尊,“我的松鼠鳜鱼做法太花时间了, 我就换了其他的菜。”
他气急败坏地怼二老“怎么, 我做什么菜还需要得到你的批准”
参赛者确实没有商议,为了保证每个人做的菜各不相同, 何老爷子是让厮确认过的,凡是有两个以上的人选了同样的菜,都让厮通知他们, 对自己手艺没有过硬底气的人就换菜了。
其实相识这么些年,大家有什么拿手菜彼此都知道,像四老这样私底下藏了一手的毕竟是少数。
三老住两个老的内讧,声援二老“师傅你可不能太偏袒了,就算松鼠鳜鱼是她做的,怎么可能超过水晶猪蹄和扬州炒饭的总和”
他可是眼睁睁看着沈芸芸在剥虾的,那时候已经比试有一会儿了,是不可能中途再换菜的,谁都可能做宝塔酱菜,就沈芸芸不可能。
三老发现自己一时情急口误,忙纠正道,“松鼠鳜鱼加上金钱虾饼,不可能比水晶猪蹄和扬州炒饭多。师傅,这么多人看着呢”
何老爷子似笑非笑地道“是啊,你可以不相信为师也就罢了,可这么多人看着呢”
老会德望重的形象深入人心,跟着他学艺数年的四个徒弟心里更是门清。
只奈何师傅的位置太诱人,一时间被名利给冲晕了头脑,现在回过神来,看着众人嗤笑的眼神,只觉得哪里没对,可是又不知道为什么。
大老率先做出决定,“咱们参赛者之前一直闷在厨房里做菜,不知道外面的情况,三位师弟稍安勿躁,咱们慢慢听师傅公布结也就是了。”
四老也皮笑肉不笑地道“师傅最是公允,徒儿从未怀疑过您。”
二老让这讨好卖乖的家伙气的倒仰。
四老挨了二老一眼刀也毫不在意,横竖丢脸的不是自己,他做什么要为了让二老上新会而跟师傅顶着干呢,有能耐你自己闹,我心情好也可以站队。
见几个徒弟都安分下来,何老爷子才慢悠悠道,“你们只看到这里剩下的菜,对每个人做了多少,你们都瞧见了吗”
他们是没有瞧见,是来帮忙送菜、添柴火、端菜的伙计可是有报外面进度情况的,每道菜都是有定数的,他们有菜做多了的都让放在厨房里没有拿出来,有做慢了的被催着赶快做。
这一忙起来,自己每样菜做了多少都记不清了,哪里知道旁边人的情况。
一位花白胡子的老爷子忍了许久,看不过去,说出了众位看客的共同的心声,“你们只看各样菜在外面剩下的多少,都以为最受欢迎的是松鼠鳜鱼,其实是金钱虾饼。这菜实在太受欢迎,均摊下来,两个人里就能取走将近三份,其他菜远远赶不上,是以咱们外面的人一直在催促沈姑娘多做金钱虾饼,总不能叫这菜断供。
老夫若估计不错,这道菜端上来的份量,应是其他菜的两倍,所以即便剩得挺多,它也是之愧的魁首。”
何老爷子附和点头,在众位参赛者傻眼发愣的功夫,一口气把十八道菜的被取走的量全给报了出来。
金钱虾饼足足被取走九千七百八十五份,而仅次它,第二受欢迎的松鼠鳜鱼,则仅仅被取走五千三百四十二份,再后面的水晶猪蹄四千六百五十四份,扬州炒饭三千九百七十三份。
听到自己的盐水虾以一千零八份排在倒数第二的位置,三老恨不得场脚指头抠出一副清明上河图来,真真是太丢脸了
叫众人目瞪口呆的不止有前两道菜的受欢迎程度,还有沈芸芸做菜的速度。
只有她一个人在厨房,同样的时间,她做菜的量,都快赶上旁人的两倍了,而且其中一道菜复杂的工序,叫另一位几十年的老庖厨都嫌耗时,麻烦换了菜。
不提别的,就说她这效率,就让人叹为观止了。
二老一脸被击的懵逼,四老之前还可以自我安慰一下,现在是恨不能把脑袋给扎进里。
三老自知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