靳沂川端坐在椅子上, 微微皱着眉,焦躁不安已经足足半个小时了。
秘书想问又不敢问。
还是靳沂川突然开了口“见家长的话,有什么技巧和注意事项吗”
“哈”秘书呆住了。
还没等秘书转过弯儿来,靳沂川的手机响了。
靳沂川接通了电话。
然后秘书就看着老板的脸色变了, 像是小心,又像是带着激动,又像是夹杂着喜悦和担忧
靳沂川很快挂断电话,站起身往外走。
秘书当然跟了上去, 并且忍不住问“靳总,我们去哪儿”
“去见家长。”
这句话在秘书的脑子里转了个圈儿最后才停下。
要见谁的家长
乔、乔舒亚的
秘书一开始以为老板真的只是对方的脑残粉, 到了后面,她觉得老板或许对人家动了心思但是怎么突然间就见家长了
上了车后, 靳沂川很冷静地打了几个电话。
他分别准备好了保镖,和救护车。
秘书早已经傻眼了。
她记得乔舒亚进圈以来混得很惨, 应该没什么后台呀。他的家人难道还有什么了不得的来头竟然不仅要叫上雇佣兵来做保镖, 还得提前为自己叫好救护车
而且以老板的权势地位,能真将他送上救护车的人很少吧
不管秘书怎么惊疑不定, 车最终在一家小饭店外面停住了。
秘书常常跟着靳沂川, 带上乔舒亚来这家店吃饭。
她记得这家店除了味道不错以外,谈不上什么格调。于是秘书对乔舒亚的家人更好奇了
他们来到了一间包厢外。
包厢门很快打开,乔舒亚从里头探了出来“你来啦”乔舒亚看向了靳沂川, 目光澄澈, 还带着些许亮光。
那点亮光刹那就将靳沂川心头的担忧击碎了,转而将他整个人都包裹在了浓浓的甜蜜之中。靳沂川这会儿都不知道, 他整个人看上去,有多么的扎人眼。一身甜滋滋的气息,不停地往外冒。
简直叫人没眼看。
“进来。”乔舒亚伸手攥了一把靳沂川的袖子,把他的西装袖子攥出了一条褶。乔舒亚随即想到兰斯还坐在里头呢,于是又赶紧收回了手。
但就这么一攥,已经给了靳沂川很大的底气了。
与其说他怕兰斯。
倒不如说他怕乔舒亚并没有他以为的那样喜欢他,被兰斯一拦,就真的和他划清界限了
靳沂川大步走进了包厢,然后挑了处座位,几乎是挨着乔舒亚坐了下来。
兰斯脸色冷了冷“靳先生。”
“兰斯先生。”
打过招呼后,两个男人就谁也没有再开口。
他们冷静地盯着彼此,像是在用目光进行一场隐形的激烈的交战。
乔舒亚毫无所觉,他拿起勺子尝了尝面前的芙蓉羹。
“烫。”乔舒亚吐了吐舌尖,赶紧丢掉了勺子。
靳沂川赶紧倒了杯凉掉的茶水到他手边“含在嘴里等一会儿再吐。”
乔舒亚乖乖端起茶杯喝了一大口,腮帮子都鼓了起来。
兰斯的目光这才又落到了乔舒亚的身上,他嫉妒地盯着那只茶杯,觉得原本属于他这个哥哥该做的事情,现在都由靳沂川代替了。
兰斯的目光更冷了。
乔舒亚含了会儿茶水,然后四处找吐的地方。
靳沂川抓了几张纸巾攥在手里,然后伸到了乔舒亚的面前“吐吧。”
乔舒亚攥着他的手腕吐了上去,纸巾吸了茶水,也不会弄得到处都是。
靳沂川这才将湿哒哒的纸巾扔进了离他有两步远的垃圾桶。
兰斯注视着这一幕,面色看似平静,眼底却依旧阴晴不定。
“我有些话要和靳先生说。”
“兰斯先生请。”靳沂川示意他请说。
兰斯转头盯住乔舒亚“乔舒亚,你先出去。”
“有什么话不能当着我的面说吗”乔舒亚舌尖被烫了,现在还没缓过来呢,他吐了吐舌头,看上去可怜巴巴。
兰斯只好把话又咽了回去。
但是当着乔舒亚的面,他又还能说什么说你染指了我弟弟,我要你的命吗
兰斯一张俊美的脸生生憋出了菜色。
乔舒亚见他脸色不对劲儿,只好小心地往他跟前凑了凑,问“哥哥你生气了”
乔舒亚口吻软和,和年幼的时候没什么差别,就好像他们还生活在精灵之森时一样。兰斯咽下了不快,摇头“没有。”
“那你们说话吧,我不插嘴了。”乔舒亚做了个给嘴巴上拉链的动作,然后挪了挪屁股,往后坐了坐,端端正正地当他的蘑菇。
兰斯这才又将目光移回到靳沂川的身上。
“靳先生还记得杨元怎么死的吗”
“记得。”靳沂川神色平静地回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