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年初二,也就上午十点左右,叶元轲开着一部小轿车,载着妻儿来了寨下村。
曾文芳被爷奶逼着出门迎接,一眼就见到堂姐牵着大宝,满面春风的娇俏模样,心里哪还有不明白的呢。
众人簇拥着叶元轲一家子入了屋,先在楼下看了看,叶元轲提出上二楼瞧瞧。曾文芳抱着小宝,领着叶元轲夫妻上楼。她亲自给叶元轲泡了一壶好茶,还从他怀里抱过小宝,逗得她咯咯笑。
曾文芳笑眯眯地示意叶元轲喝茶,指着她手里的精致茶杯,意味深长地道“姐夫,我就知道,你可以做一个好男人。有好男人疼的女人,就像一个精瓷细碗,精致优雅。反之,就是粗瓷大碗,可以随意搁置,随便丢弃。
文兰姐长得漂亮,在青山镇可谓数一数二,就是搁在县城,也能排在前头。她性格好,不喜欢搬弄是非,对你、对孩子都一心一意。你娶到她,就像捡到了宝贝。
你是把她捧成精瓷细碗还是随别人的意,让她变成粗瓷大碗,都在你一念之间。”
叶元轲拿起茶杯抿了一口茶,是很不错的大红袍。他开始没有注意听曾文芳的话,待曾文芳说完,才意会了其中的意思。他没有听过把女人比作瓷碗的比喻,但觉得这个比喻非常新奇、形象。
曾文芳把孩子交给一旁的曾文雪,道“抱小宝去外面玩。”大宝早就被曾文波带到外面玩去了,长辈都在一楼,二楼厅里只剩下他们三人。
曾文芳弯腰拉过曾文兰的手,放在叶元轲的膝盖上,一只手白皙细腻,一只手干裂粗糙,对比非常明显。
叶元轲白皙的脸上飞过一片红云,躁的。
曾文芳道“多少人羡慕文兰姐嫁给了你,可是,我却一点都不羡慕,从这两双手上,姐夫可找出了原因
文兰姐就比我大一岁,正值青春年华,就是在外面打工,也不至于如此。姐夫,如果让大家知道她嫁入你们叶家,并不是做豪门少奶奶,而是为你家当牛作马,试问,还有谁会羡慕她别人又会怎么看待你们叶家呢”
叶元轲只觉得冷汗涔涔,本来涨红的脸迅速变得苍白。
曾文兰不好意思地收回自己的手,小声道“文芳,你别说你姐夫了。他说过了年就接我和小宝去县城,等小宝戒了奶,就让我上班。”
曾文芳嫣然一笑,道“姐夫,上了县城,记得给姐姐买些护肤品,特别是护手霜。她的手,应该比林阿姨的手还粗糙。但是,姐姐还年轻,护理一段时间就会滑嫩如初了。姐夫,要想有一个能带得出厅堂的媳妇,还要靠你自己努力。”
叶元轲脸色渐渐和缓,朝曾文芳点点头,他想过无数次面对曾文芳的情形,但是从来没有想过,会如此尴尬。
第一次在县城自己家里如此,第二次在娘家还是如此。
他晃了晃脑袋,定了定神,声音有些苦涩,语气却特别坚定“文芳妹妹,我知道了。以后,我会好好对你姐的。她是我的妻子,也是我孩子的妈妈,我会努力不让她受委屈。”
曾文芳笑道“我相信姐夫能做到,好了,你下楼陪长辈们聊聊天吧,我姐妹聊聊。姐夫,女婿是也算是半个儿子,希望姐夫能把曾家人当成真正的亲人。”
叶元轲连声应是,逃也似地下了楼,曾文芳捂住嘴不住地笑。
曾文兰轻轻拍了一下她,嗔怪道“你给你姐夫留点面子。”
曾文芳拉住她的手,道“姐,你到了县城要争气,他们家有保姆,你可别傻子似的争着做家条。还有,你”
曾文芳耐心地教她如何与叶彬夫妻相处。曾文兰认真聆听着,至于这个堂妹是怎么知道这些的,她理所当然地认为堂妹本来就聪慧,知道这些也不奇怪。
曾文芳有时也会想,自己上一世受了那么多委屈,为什么还要让叶元轲夫妻幸福美满呢自己真是传说中的烂好人吗
可是再一想,如果不这样做,又要怎么办呢嫁入叶家的毕竟是她堂姐,打断骨头还连着筋呢。总不能自己知道如何预防悲剧,却眼睁睁地看着悲剧重演吧
这么想着,她又释然了,万事万物都有渊源,说不定她就是老天派下来改命的呢。就当是她对老天安排她重生的回报吧
曾文秀将近十一点的时候,才提着大袋小袋的年礼回到曾家。她婆家离青山镇大约30公里,大年初二小姑子带着姑爷回娘家,她只能自己坐车回来。家里没有人接她,她在厅里放好东西,才听邻居说她父母与爷奶都在三叔家里。
便提了给三叔的年礼,来了曾文芳家。这下,家里五姐妹都齐全了,恰好外面有人上门拍照,曾文芳鼓动着大家去外面照了几张合照。
曾文兰以前每次都早早地回来,给她倒的一杯茶还热着呢,她就急匆匆地要走,家里一大群人还等着她回去做饭,回得迟了,婆婆、奶奶都要唠叨她几句。
今年,算是过得最舒心惬意的了,她是客人,还是曾家的有功之人,大家怎么也不可能让她进厨房。
她听一群姐妹谈天说地,曾文秀说得最多的是单位的事情,曾文芳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