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房这边,一家子除了曾文静找小伙伴玩去了,也都聚在曾国卫房里。
“哥,你有没有觉得文芳那丫头变得有些不一样了”曾文秀撇开正沉浸在喜悦中的父母,悄声问曾文辉。
曾文辉回忆起刚才那个装扮得时尚靓丽的小丫头,点点头“是不一样了,长开了些,也分打扮,漂亮多了。”
曾文秀道“哥,不是这个。我是指她说话处事,好像与从前不同了。文芳以前说话做事都有些笨拙、拘谨,如今说话大方得体,做事爽快麻利。你不觉得这变化也大太了吗还有,哥,你发现没三叔家,好像是文芳当家呢。三叔、三婶什么都听她的。”
“是吗我没注意到,不过,她上初中了,有些变化也不奇怪。”曾文辉却没有妹妹这般心细,但往深里想想,三叔三婶都只读到小学,文芳正读初中,成绩又好,多听她的,也在情在理。就把自己这番想法同妹妹说了。
曾文秀摇摇头,道“哥,你还是没听明白我说的是什么意思。回来几天,我都没怎么见到过文芳。今天一见,觉得文芳从外到内,都变化极大。特别是神情气度,我都能从她身上看到我们老板的影子。”
曾文辉惊讶道“哦你们老板女的吗”
曾文秀点点头“是啊,我们毛织厂的老板是女的,下面还有两个女经理。我觉得文芳说话及举动,都与她们有些相像。”
曾文辉摇摇头,道“这不可能吧那些都是成功人士,文芳才多大不过,我也没注意看。我只是觉得三叔、三婶好像变了不少。”
“三叔一家都变了,但文芳绝对是变化最大的那个。哥,你注意到爷爷的那件军大衣吗我回家前与工友在荔园市区逛街,好几次想给咱爸买一件。可是,一问价格,一件差不多要四十元呢,还是没舍得买。”
“你这丫头,买少一点自己的东西,可不就能省下这钱了”
曾文秀嘟嚷道“如果只是买一件,说不定我咬咬牙就买了。可是,给爸买了,却不给爷爷买,感觉不太好。哥,如果一买两件的话,我想你也下不了这个手吧我担心买回来了,还得被妈妈骂。再说,如果买了这衣服,我也剩不下多少钱了。唉,想来想去,还是算了。”
“哦这么挣扎”曾文辉见妹妹一脸纠结的模样,觉得好笑。不过,话又说回来,他们一个月也就挣六七十元左右的工资,如果一下子要拿出80元钱买衣服,他也狠不下这个心。
曾文秀分辨道“哥,这不是重点。哥,你想想三叔一家,不但给爷爷奶奶各置办一套衣服鞋子,给爷爷买的还是军大衣。你不觉得文芳口中说的她同年爷家的服装生意有些蹊跷吗”
“嗯,文芳能给爷爷买上一件军大衣,确实不像她说的那么简单。或许,这生意三叔一家也是有份的吧。”
曾文秀想起曾文芳来送袜子时说的话,说什么她家帮忙摆摊卖衣服,赚了一家人的衣服钱和一点伙食费。曾文秀这会儿越想越觉得不可能。
“哥,我觉得三叔与罗叔肯定是合伙做服装生意。三叔应该也赚了不少钱,要不,他们也不会这么轻易就把早餐店让给爸爸做。”
“三叔、三婶耳根子软,以前不是一直这样吗只要爸爸开口要的东西,三叔都是这个态度。”
“哥,以前都是些小事,如今可是大事。”
“也不是什么大事,其实,爸爸真想开店,去镇上找一间就是了,也不一定就要接手三叔做的这间。”
“嗯,唉说来也是。不同你说了,再说也说不通。”
曾文秀口里应着,可心里就是有一种非常强烈的感觉曾文芳这个堂妹,变得不一样了。
寨下村只有一个曾姓,村子挺大,分成上屋、中心屋、下屋三个生产队。虽然如今已经分田到户,但名称还是沿用下来了。
曾文芳隶属上屋,华婶子隶属下屋,曾文婷则在中心屋。村里大多数男丁都是按辈分来取名,比如曾老爷子那一辈取“昌”字,曾老爷子叫曾昌安,曾文婷的爷爷叫曾昌平。
排下来的那一辈人取“国”字,如曾国生、曾国庆。再往下排,这是“文”字了,因为文字男女皆宜,所以村里不少女孩名字里都有“文”,比如文芳姐妹,文婷姐妹,还有曾文权的堂姐妹等。外面的人听起来,还以为这些人都是没有出五代的宗亲。其实,各屋都有部分宗亲迁居到别的地方,如曾文芳的两个伯公,分到一处漂亮的地主屋,就没在寨下村住了。
寨下村的村民,特别是上屋与中心屋、下屋之间,应是十代左右的远亲,早就可以通婚了。这也是华婶子会胡乱猜测曾文芳的原因。
此时,曾文理正在好友曾文胜家里。
“文理哥,文芳在家吗怎么这段时间都没见过她”
曾文权给曾文理倒了一杯茶,随意问了句。
曾文理端起茶水抿了一口,问“你俩同班吗”
“不是,她在1班,我在2班。”
“你们俩谁的成绩更好”曾文理笑着问。
曾文胜则斜了弟弟一眼,揶揄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