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头道“崆峒山五台,唯我南台无宗师。早先弥陀寺抢占翠微山,也不见有谁来帮我,还不是我一人独守他们真要抢,我也奉陪。我与南崖走的近,我也改变不了,也不怕他们拿此做文章。”
说完,观棋大步向前。
他站在崖边,一跃而前,跃入了山林之中。
“唉。”老道长摇头叹气,只觉观棋年纪已不小,行事还如此冲动。
林平海看了一眼,收回目光,继而取出几张符篆,口中轻语“下山,斩邪修”
而后随手轻轻一抛。
符篆于空中轻转,划着空气迅速穿入了山中。
普通弟子被勒令回观,南台通天观外,这片靠近崖边,并不算大的平台,除了军部之外,便只有十多人。
“他今日必死”
李文民说道。
明一有些累了,坐在地上,说道“军部不会给他生还的机会,但我总觉得不踏实。”
他目光闪烁道“南崖心思缜密,不会做没有把握的事情,可他今日行事,令人费解。”
几人锁眉,思索。
的确如他所说。
从南崖装死,再到他成功进入茅山,拜山斩真人,一路逃亡多玛群山,再到今日。
所行之事,可用不可思议来形容。
没有强大的心脏,以及对局面的精细把控,是断然不可能做到如此这般的。
可就是这样一个人,竟然会同时惹怒赵冠和林平海。
这实在不应该。
也难以解释的通。
根据他一贯行事作风,最能解释的通的理由他有把握
有把握面对出手的军部,依然可安然无恙。
明一正是迅速的想到了这一点,才有此忧虑。
如果真是这样的话,那可真的就太麻烦了。
就是他,也想不出,南崖的底气所在,究竟是什么。
正因为对南崖的足够了解,他才越发担心。
哪怕赵冠已经决定,不惜牺牲三百多人的性命,也要杀他。
他还是担心。
此时,千米之外。
一片湿润的土地上,有一颗长满长发的脑袋,诡异的从泥土里冒出来。
脑袋之下的身体,完全没入了泥土里。
若是仔细看,会发现,脑袋下的身体,并非没入泥土。
而是,一个蓄满了血水的土坑。
只不过这血水上落满枯叶,才让看上去如同身体被埋在土下。
某一刻,闭上的双眼,突兀的睁开了。
“南崖”
他念出这个名字。
继而深吸一口气,让体内有些紊乱的气息,慢慢的平复。
筑基,果然非常人所能承受。
不亲自筑基一次,不会了解其中之困难。
他一直不理解,为什么有人在资源齐全的情况下,依旧筑基失败。
现在他明白了。
何谓筑基
开七窍者,以灵气充弥于身,巩固基胎,稳固三丹,通奇经八脉,方为筑基。
筑基需要时间,更需要大量的天材地宝。
只有足够多的天材地宝,所形成的能量,才能支撑一次筑基。
筑基的过程,就是对身体改造的过程。
你可以清楚的感受到筑基时,身体在强大充沛的能量滋润下,所受到的改变。
以及,痛苦。
大部分筑基失败的原因,便是个人意志承受不住的主动放弃。
也有少部分,是筑基过程中,资源消耗殆尽,身体却还没有能够正式的跨过筑基这一步。
南崖的声音,他听见了。
若不是这个声音,他也不会从筑基中睁开眼睛。
心神的影响是非常大的。
若不能及时调整状态,极有可能走火入魔。
一炷香。
他自我感受身体。
若不出差错,今日便可筑基。
但一炷香的时间,的确有些赶了。
“你敢伤师兄一根头发,我让你死不得超脱”
心中无声怒吼,陈阳闭上双眼,沉下心神。
南台,深林。
观棋落下,他望着数十米外,隐藏在树冠下方的众人。
目光穿过这群面色坚毅,即使面对死亡也没有露出恐惧之色的军人们,最终落在南崖的脸上。
“你到底要做什么”观棋质问。
南崖望着面前的线香,问道“陈玄阳来了吗”
“他没有来”观棋气愤道“这与陈玄阳有什么关系事情是明一他们所为,冤有头债有主,你找陈玄阳干什么”
南崖定定的看着他,说道“我是邪修,我做事情,需要理由吗”
“你”观棋语气一滞,竟然无法反驳。
沉默了几秒,他道“你会死的。”
“今天一定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