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将军与沈氏素无瓜葛,沈姑娘今日前来,不会真如你所说吧。”徐世基一双鹰目如利刃般刺向沈彤。
沈家除了我这个沈彤还有人活下来是那个人让沈彤来的
或者,背后有人在利用沈彤
像是猜到他心中所想,沈彤道“青平镇是我的必经之路,你挡我的路,我杀你扫路,便是如此。”
好一个便是如此
沈家是读书人啊,沈彤把强词夺理说得振振有词。
“因为你要在此经过,而本将军在此,你就要杀我”徐世基冷笑。
“换做别人我或许不会,但将军不同,如将军这等人人得而尽可杀之的人,我为何不杀。”沈彤冷笑。
“只凭你们三个人,就能杀得了本将军吗”徐世基大笑。
他有几千人,他们只有三个。
“我能”
随着这个“能”字,许安已经抄起一把椅子朝着徐世基砸了出来。
徐世基本能一躲,沈彤欺身而上。
砰的一声,椅子砸在墙壁上,门外的侍卫蜂拥而入,路友手里举着另一把椅子随时要砸出去。
侍卫手里的刀剑在烛光下闪烁寒光,但是却无人上前。
他们不能,他们也不敢
一把匕首抵在徐世基的胸前,刀尖处已入肉。
只要他们上前一步,匕首就会刺入徐世基的胸口。
箭在弦上,发与不发却已不受他们控制。
那个小女娃把手里的匕首向前送了送,她用轻得只有两个人听得清的声音问道“我能否”
没头没尾的三个字。
徐世基自嘲的笑了“好在你并非真的想要我的性命。”
这一次,他说的是“我”。
他的声音也只有他和沈彤能听清。
好在你来不是真要杀我,好在你是个孩子。
徐世基大笑“好孩子,长江后浪推前浪,这次是你赢了”
“是伯父让着我。”
小女娃乖巧的声音响起,手中匕首收起,徐世基的身子一动,后心上又有一物抵住了他。
“说吧,你究竟要做什么”徐世基压低声音说道。
“不想让徐公子的血白流而已。”沈彤低声道。
徐公子
徐公子
徐世基的心猛的一沉,他摸不头沈彤的心思,但是沈彤却是抓住了他的软肋。
“我已经让姓林的和周昌卫那些畜生给我儿偿命了。”徐世基说的是“我儿”可见侄儿在他心里的地位。
“涵山卫五千六百名官兵呢也要给徐公子偿命吗”沈彤冷冷说道。
涵山卫
“他们难道没有父母妻儿那些被你杀死的官兵,他们虽然死了,但是气儿还能得到朝廷的抚恤,然而涵山卫的官兵却什么都没有,他们是叛军,是贼兵,他们的妻儿甚至不敢供奉他们的牌位”,沈彤从下往上看着徐世基,“这可是将军所愿”
徐世基面沉似水,他对侍卫们挥挥手,示意他们退下。
侍卫蜂拥而来又蜂拥而退。
屋内落针可闻,稍顷,徐世基伸出手来“三位,请”
沈彤颔首,徐世基感觉后心一松,沈彤抽手,手上是一根粗针。
“这”徐世基见多识广,可还是第一次看到有人用大粗针做武器。
“这是我娘用来纳鞋底的。”沈彤道。
徐世基再次自嘲一笑,今天他有句话说对了,真的是长江后浪推前浪。
如沈彤这样的孩子,他平生仅见。
四人分了宾主坐下,沈彤坐下上首,州衙的太师椅对她而言过于高大,她的两只脚悬在半空,露出两只鹅黄粉花的小绣鞋。
“沈姑娘,你想让我投降吗”徐世基森然。
沈彤没有直接回答,她道“初闻徐公子噩耗时,将军恐未想反吧。”
徐世基一怔,不知沈彤为何会问这些,他没有隐瞒,道“是。”
“那么后来又是谁劝说将军”沈彤道。
“是余副使,余副使与我肝胆相照。”徐世基若有所思。
“徐公子的尸身加上余副使的劝说,我想也不够。”沈彤不信。
徐世基叹气“朝廷要诏我进京。”
兵部侍郎李之焕江南道遇刺身亡,朝廷趁机在兵部加了三个职位,其中就有一个是给徐世基的,表面上是升了,实际上却趁机夺去徐世基兵权,从此被困在京城毫无实权。
朝廷的圣旨还未到,涉及到的三个人全都收到了消息。
只等圣旨一到他们变成了剁去利爪的困兽。
正在此时,徐公子出事了,尸体惨不忍睹,那是杀戮,是比现场上对待敌人还要凶残的杀戮。
徐世基苦笑“我死无妨,可惜了我这些兄弟还有郑千户。”
沈彤道“今天之事,还请将军不要与外人言。”
侍卫是徐世基亲兵,他们也只是见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