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72 章(2 / 3)

弱枝的策略,将地方的财权军权各种权收归中央,知州知县那些一把手是不管财政的,和钱相关的都分出来单独有州通判或者县主簿来管。

朝廷讲究不与民争利,朝中对官榷法的争论也没停过,每次争论之后政策都要变一变。

很多朝臣都认为民间通商应该由商贾自己做主,朝廷只负责收税就行,不可厚敛于民,插手太多是与民争利。

但是不是所有的商贾都有正确的二观,没有官府在上面镇着最后大概率会变成饿死一堆人来喂饱一个人。

这种事情就是管的严了不行不管也不行,得时刻调整着来才行。

小小苏大人拿出刚到登州的架势去盐场,州城那边有许遵盯着,天天来回跑太麻烦索性直接住在盐监衙门里。

盐政说复杂很复杂,说简单也简单,只要弄清楚里面的弯弯绕绕然后把能钻空子的地方都堵住,就算不能让所有的官都廉洁奉公也能让他们不敢像以前那么放肆。

大宋的户籍种类多样,登州这边以煮盐为业的人户叫灶户,开国之初一旦被定为盐籍就要终生在盐场服劳役,每天每月每年需要完成的人物都有定量,完不成就要拿家产去填补。

随着政策的变化,灶户不用把一辈子都耗在盐场,逐渐改成定期服劳役,盐场也会雇人来补上人力空缺。

衙门找那些没地可种的百姓给他们分配“盐额”指标,有盐官来负责检查官盐的质量,干多少活儿就给多少钱,这个钱由衙门出。

由衙门出钱就有漏洞可以钻,一般来说只要不克扣的太厉害监察官都是睁只眼闭只眼,毕竟不是所有官员都有高俸禄,小官小吏也要养家。

登州莱州这边的盐场都是朝廷全权打理,制出来的盐分批运走,也就是“盐纲”。

纲运也是一种劳役,干活的主要是兵卒和民夫,盐纲的纲和《水浒传》里的花石纲是一个意思。

倒霉催的杨志押送花石纲出事押送生辰纲又出事,走投无路只能落草为寇,可见这押纲官不是那么好当的。

不管押送什么,基本上所有的押纲官都要对押送的物资担保,当押纲官的前提是万一押送的物资出事家里有足够的资产来赔。

干活就干活吧还得自掏腰包来填补亏损,看上去是个出力不讨好的差事,但是还有那么多人争着抢着要干就说明这个差事没那么简单。

路上出事是小概率的事情,和押送途中捞好处的机会相比,那点风险不算什么。

就……

前头那些只是小打小闹,真正能钻空子的还是后头的售卖阶段。

登州属于产盐区,产盐区的私盐价格低而且容易买,百姓大多不愿意花钱去买官盐,官府这边考虑到财政收入便强制百姓定时定量认购官盐并纳钱。

官府财政好看了,被强制买官盐的百姓的日子就不好过了。

还有就是春天将官盐贷给百姓,然后让百姓在在缴纳夏税的时候将盐钱一并缴纳,因为春天是养蚕的时节,这种制度又叫蚕盐制。

还是那句话,每个政策出来时初衷都是好的,执行结果是好是坏还得看基层官员的水平。

登州这边申请取消榷盐制度让百姓自行决定官盐的买卖,说是自行决定,其实只在销售阶段让引入盐商这个角色,其他过程还是由官府来管。

毕竟盐和其他东西不一样,这玩意儿就算背上与民争利的名头也必须得掌握在朝廷手里。

取消官榷的目的是缓解百姓的压力,官府这边将盐税摊派到夏税和秋税里一并征收,之后要管的就是盐商而不是制盐的百姓。

盐商去官府衙门拿钱去换盐引,然后到产盐地用盐引来买盐,这法子也不是他们这时候才有的,只能算是在以前的法子上加以改良。

之前让盐商拿物资换盐引,部分官吏和不法商人沆瀣一气,一两银子的物资能开始十两百两的证明,最后导致盐场的盐让盐商低价拉走,军需那边物资却缺了很大的口子。

以物

易物容易出现价格上的问题,为了不再出现那种情况,他们这边只能用现钱来买盐引,杜绝官商勾结虚报物资的价格。

结果可好,衙门这边为了多卖钱不管盐场有多少盐乱发盐钞,咋滴?他发多少盐钞盐场就能凭空冒出来多少盐?在这儿搞通货膨胀呢?

纸币发行都没搞明白就在这儿搞盐钞通货膨胀,他们怎么不上天呢?

苏景殊要气死了,他来登州时和包大人同行,路上听包大人讲了许多政策到民间后走歪的例子,所以他自个儿挑大梁的时候慎之又慎,就差近些年的榷盐政策给翻烂了。

盐钞最开始是陕西那边发行的,那边是边州,中原运盐过去很麻烦,全靠中原运盐每年光拉货的牛和驴都能累死上万,因此百姓吃盐经常买西夏的青白盐。

当时的兵部员外郎范祥让盐商去边境州郡花钱买盐钞,四贯八百钱换一帖盐钞,一帖盐钞能换两百斤官盐,买到盐由商人自行贩卖,官府衙门不再过问。

这年头还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