塑料友情靠不住,王雱笑的直不起腰,好在他还有最后一丢丢良心,没有和其他同窗一起作辑道谢。
苏景殊
你们礼貌吗
谁说不重同窗重同年谁说太学生除了学习什么都不管谁说太学生都不爱搭理人谁说太学生只会独善其身
这像自闭卷王的样子吗
自闭的只有他自己,这些全是活泼开朗大男孩
一群人闹到直讲过来才消停,经过一番课前打闹,午后的课也没人犯困,让下午来上课的直讲也甚是满意。
太学和后世的大学差不多,学习多靠学生自觉,直讲们上完课就走,学生有问题可以去直舍找他们解答。
苏景殊收拾好书箱,看看左右同窗桌上的书卷,对他们的主修科目大概有了了解。
周勤正好坐在他前面,转过头说话很方便,“小景殊,你选好主治哪一经了吗
”
“选好了。”苏景殊回道,“主治春秋。”
本朝印刷业极其发达,朝廷也一直在大规模的印刷儒家经典。
太学教九经、五经、三礼、三传、学究,真宗皇帝下令主持校订刊印九经义疏颁行天下作为法定教材,但是九经那么多不可能全部精通,学到后面都会定下主治某一经。
九经义疏是在唐朝孔颖达组织编撰的五经正义的基础上编撰的,儒学多门,章句繁杂,门第之见太重不利于朝廷取士,所以得统一标准让天下学子来学习。
义疏主于诠解注文,注不驳经,疏不驳注。
九经义疏在五经正义的基础上加了贾公彦的周礼仪礼疏、徐彦的公羊传疏、杨士勋的谷梁传疏,乃是如今最权威的经学教科书。
天下士子人手一份,不管主治哪一经,九经义疏都是基础。
周勤有些诧异,“春秋微言大义,常令士子知难而退,主治春秋的可不多。”
就拿他们太学的学子来说,治诗经的最多,易经次之,书经再次之,修春秋、礼记的的都很少。
周青松听了一耳朵,听到这里不由摇头,“你这是自己夸自己”
周勤收好书箱双手负后,“此言差矣,这叫英雄所见略同。”
苏景殊凑到他书箱里看了一眼,果然最上面就是抄录的春秋经义。
不错不错,的确是英雄所见略同。
真卷王要学就学最难的
美好的一天结束,小小苏身心俱疲,感觉比贡院里吃不好睡不好的哥哥们还要糟心。
不管怎么说,早出晚归的上学生涯算是稳定了下来。
九天的会试对贡院里的考生而言度日如年,在不考试的人眼里却是转瞬即逝。
会试期间国子监的课不多,好些直讲都在贡院监考,见来见去都是那几个熟面孔。
苏景殊不知道他的同窗们哪儿来的消息,每天到学堂听见的就是昨天又有多少人哭着被抬出贡院,弄得他明知道哥哥们不会有事也开始担心他哥会不会被抬出来。
贡院条件那么差,一不小心真的会要命啊。
他上辈子好像还从营销号上看到贡院考试时发生火灾,结果因为考试要锁院,里面考试的考生逃不出来被活活烧死的惨案。
京城贡院应该不至于出现那种情况,但是条件也好不哪儿去,万一体质不好在里面生个病,就现在这医疗水平说不准人就没了。
老话说的不错,人吓人果然能吓死人。
终于等到会试第九日,苏景殊放学之后直奔贡院和他爹会和。
虽然每天都有人被抬出贡院,但还是坚持到最后一天的更多,贡院门口挤满了人,所有人都是接到自家考生就走,完全没有精力寒暄。
苏轼和苏辙走出贡院,找到自家马车钻进去就躺下。
大苏“饿。”
小苏“困。
”
小小苏“”
很好,这反应很他哥。
马车一路回到苏宅,刚从贡院出来的兄弟俩家庭地位飙升,一家人围着他们嘘寒问暖,好声好气哄着洗漱吃饭,收拾爽利了立刻让他们回屋睡觉,全家都小心翼翼避免发出声音打扰他们。
苏景殊小蜜蜂一样跟着忙里忙外,似乎已经看到他从贡院出来被全家捧上天的场景。
两个哥哥同时下场,回来后得到的关注只有二分之一,他不一样,到他下场的时候绝对没有人和他抢关注。
省试考完,考生各回各家,监考老师还得留在贡院批阅试卷,一批就又是大半个月。
这大半个月的时间国子监的课程依旧松散,连太学都是下课之后不见多少人影。
不是在教室或者监舍学习,而是出去参加各种聚会。
省试成绩还没出来,但是不耽误他们提前和同乡以及未来同僚联络感情。
暮春浓艳,乍暖还寒,汴京城一如既往的热闹繁华。
苏轼苏辙考完得闲,知道小弟成功考进太学后与有荣焉,出门游玩话到兴头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