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朝因我兴替12(将卿)(2 / 3)

刚我惹的麻烦可比你大多了。我并非青红皂白不分之人,对就是对,错就是错,如果因此糟了报复,错的人也不是你,而是乐成景。你不必因此自责,这些小事我还是兜得住的。”

衡玉很乐意维护身边人的是非正义观,她在不同的时空里穿梭,是为了改变一些东西,而不是为了被改变的。

所以她告诉陈虎他没做错。

衡玉摊手,无奈道“不过以后,我要给你们开设一门课程,教你们怎么行事才最稳妥最没有风险。套麻袋下黑手什么的明明也很爽,还没有风险。”

陈虎眼眶突然发热,喉咙里感觉堵着东西,他几乎要哽咽出声。

队伍昨天就已经把需要的东西采买完了,拎着行李,衡玉一行人驾着马车朝城门而去。

他们的速度并不快,来到城门处时,乐成景的两个下人已经赶到城门,堵在这里。

衡玉这样的容貌和气质,在小小平城里太突出了。两个下人虽然没见过她,但凭着容貌和气质将她认了出来,趾高气昂指使起守门的士兵“你们,快上去把他们拦下来捉拿下狱。”

守门士兵问“州牧大人的手令呢”

下人愣住“什么手令”

守门士兵翻白眼“没有手令,你们凭什么调动我们滚滚滚,别站在这里妨碍我们办事。”

像是赶苍蝇般把乐家的两个下人赶到一边,守门士兵直接让衡玉他们过去了。

衡玉坐在马车边上,悠闲望着这一幕,轻笑着朝守门士兵抱拳。

商队离开平城足有一里地,衡玉将陈虎和侍卫长他们寻来。

她先对侍卫长说“等会儿陪我去个地方。”又转头看向陈虎,“让你自己带队回山寨,能做到吗”

陈虎拍着胸脯保证“大当家放心,只要我陈虎还有一口气在,都会护着队伍顺利回去的。”

他们买的粮食、春种什么的,可全部都在马车上,这关系到寨中人的口粮。

衡玉点头“那就好,我就当你在下军令状了。完成不了军令状是要以死谢罪的。”她随口给陈虎灌输了些军队的理念。

陈虎郑重点头,又问“大当家暂时不回去吗”

她就这么一走了之,等到时候乐成景死了,估计会有不少人怀疑是她杀的。

这样一来,她和并州牧的谋划就要落空了。

简单交代完事情后,衡玉和侍卫长各取一匹马离开队伍。

辨别清楚方向,衡玉纵马朝黄石山坡而去。

黄石山坡是个坡度不高的小山坡,这里也是平城普通百姓们安葬家人的地方。

策马行至山坡底下,衡玉翻身下马,牵着马缰绳慢慢往山坡上方走。

这里遍布有很多坟墓,墓前都刻着墓碑,只是扫一眼,衡玉就知道它们不是自己要找的。

侍卫长跟着衡玉,一开始他还有些不清楚衡玉的用意,但慢慢地,他好像悟了什么,脸色刷地一下变得苍白。

两人一言不发,就这么沉默着往山坡上走。

在快要登顶时,衡玉终于在山坡角落看到一座无碑孤坟。

孤坟安安静静立在那里,小小一个土包,几乎要让人疑心曾经顶天立地的青年躺在里面会不会觉得逼仄。

坟前没有矗着石碑,现在是春暖花开的时间,土包上有杂草横生,也有野花在放肆怒放。

“我们过去吧。”衡玉温声道,牵着马绕过乱石横亘的路面,走到孤坟前。

她蹲下来,从包袱里取出一坛酒,掀开酒盖后递到鼻尖闻了闻,确定味道不错后,将它慢慢倾倒到坟前。

“来得有些匆忙,只是带了酒和香烛香纸,也没有带个碑过来。不过我想,以小叔你旷达的心性,应该是不会介意的。”

侍卫长喉间有些哽咽“小姐,把我的剑立在这里吧。这是容家军特制的佩剑,将军看到后,会寻到回来的路的。”只有孤魂野鬼才没有碑啊。

“也好。”

衡玉取出香烛和香纸,打了火折子点燃它们。

凝视着它们一点点化为灰烬,衡玉脑海里浮现起对容宁的印象来。

其实她跟容宁的接触不算多。叔侄两相差十岁,从她记事起,容宁就一直生活在前线。

他从小就在北境长大,十四岁随着父兄上战场,十六岁时以计破羌人围剿,自此声名大噪。

他对战局的把控、对战略的精通程度,都不输很多经年老将。

二十岁那年,容老将军精挑细选,翻阅无数典籍,为他取字将卿,对他寄予无尽期许。

除了弓马娴熟外,容宁的画技也是一绝。他曾经绘制过一幅北方风光图送给乐皇后当寿礼,这幅画一出,有不少世家子弟都携重金登门,只为了求容宁的一幅画。

当年他大胜凯旋,鲜衣怒马入洛城时,不知成为了多少士族少女的春闺美梦。

就是这样惊才绝艳的人,却落得个这样悲哀的下场,背负上这样可耻的名声。

“容家之祸,到底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