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有他一份,江母心里早已气得吐血,却不得不维持风度将那女人打发了出去。
事后,江母憋得没咬碎一口银牙,江氏是她和江父共同的心血,如果落到别的女人的孩子手里,她就是死都能气得从棺材里爬出来。思前想后,她决定先领养一个孩子,从小培养,至少也算一个保障。
江父本着慰藉和补偿江母的心态,同意了领养,在江母的要求下全程保密,因此没几个人知道这件事,就是知道了,也不敢乱说。
没多久,小三出了车祸一尸两命,江父消沉了一阵,除了必要的应酬,没再找别的女人,时隔领养孩子一年后,江母就怀孕了。
为了和一个贱女人争一口气而领养的孩子,他的存在仿佛无时无刻不在提醒她,当年她是怎么被一个贱人威胁,受尽屈辱,她怎么可能喜欢他呢
可她不能对儿子说,在外人看来琴瑟和鸣的父母早已貌合神离,父亲在外面还有外遇,甚至差点生下私生子,这是对江母自尊心的挑战,也是对江旻年的挑战,以他的性子,一定会和江父产生冲突,江母不想见到这一幕。
第二天,江母再次找江旻年谈话,这次,她的目的只有一个,那就是让江旻年意识到他和江晟年之间是竞争关系,他们之间连血缘的牵绊都没有,将来一旦产生了财产继承的分歧,那就是你死我活。
江旻年依旧不能理解江母为何对他哥总是充满敌意,却没什么办法,心情沉重地对江母道“我已经申请了国外的学校”
江母却说“读书什么时候都可以,但商场上的规则学校却教不了你。”
江旻年闷声不语,江母心知不能一味逼他,只好换了一副和缓的语气“我不强迫你按照我的想法做,我只希望你能对自己负责,对这个家负责,等你想好了到底选什么,你再给我答复。”
她是这个世界上最了解自己儿子的人,他上进,有主见,又很有责任感,如果自作主张地决定他的人生,必然会招致他的反感和抗拒,但若用家庭的责任感来束缚他,同时给他选择的自由,他便会毫无怨言地接受被安排的那条路,而且会做得很好。
江母没有看错,江旻年很快就决定了,答案让江母很满意。
而她对江晟年的忌惮也并非杞人忧天,因为这半年来,江父对江晟年的表现越来越满意,甚至有时候会想,如果他是自己的亲生儿子,他就能放心地把江氏交给他了。
只可惜
他摇摇头,打了一个电话给余庆华,约在高尔夫球场见。
余庆华准时到了,见到江父后做足了表面功夫,一阵热情的寒暄。
其实自从余庆华被调到子公司,两人当年上下属的情谊早已不复存在。要不是余庆华心底还感激当年江父对他的赏识提拔之恩,不然早就因为江父把他当替罪羊丢到子公司的事记恨上他了。
江父叫余庆华出来的目的,一方面是想问他江晟年在公司里的表现,另一方面,年纪大了,便越容易回想当年,余庆华本来是他十分看好的人才,只是世事难料,谁也不知道后来会发生那些事,如今想起来着实让人有些唏嘘,于是便干脆见个面。
余庆华怎么可能说江晟年的坏话,况且人家的确是人中龙凤,挑不出什么错,那个投资公司现在的规模越来越大,整个江城人都知道江晟年这个人,对他商场上的一些精彩事迹津津乐道。
但他是个老滑头,字里行间不动声色地试探江父的口风,想知道他对江晟年这个儿子究竟是怎么看的。
江父本来就知道江晟年干得不错,但经过余庆华那张明着暗着夸人的嘴,越发觉得江晟年是个不可多得的人才,如果将来能帮着旻年一起打理江氏,倒是不错的选择。
“我让他自己选一家公司干,还以为他什么都不懂,选了最不好管理的。结果却是我看错了人,凭他的能力,就是在总部,也没几个人是他对手,是人才。旻年虽然也不错,不过做人做事不够老道,还得跟在我身边多学几年,否则很难让底下人信服啊。”
余庆华听到“总部”两个字,脸上的笑容变得有些奇怪,眼里飞快地闪过一丝怨恨,来无影去无踪。再听下去,又觉得奇怪的是江父。
不知道为什么,江父说起两个儿子时的语气有种微妙的差异,比如谈江晟年的时候,就好像在夸赞别人家的孩子,或是一个表现突出的下属,完全感受不到为人父母引以为傲的感觉,倒是说起江旻年,那种掩饰不住的喜爱和爱护才像一个父亲该有的表现。
余庆华不太明白,同时越发觉得江晟年有些可怜,他可是听出来了,江父虽有心提拔江晟年去总部,但绝对没有把江氏交给他继承的意思,更惨的是,江父似乎只想利用江晟年,将来为江旻年“打工”,还有比这更令人唏嘘的事吗
不过余庆华倒不担心江晟年会吃什么亏,半年的时间足够他看明白一些事情,虽然觉得江晟年这小子年纪轻轻就让人捉摸不透,让人无可奈何,但相对的,他也绝不是个老实本分的角色。至于江旻年他还不曾见过,但真不相信他能比江晟年更优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