摄政王的白月光(1 / 3)

经过一夜商议,江晟年否定了手下原定的计划,让他们按自己的想法做,不要贸然妄动,见机行事,那两人欲言又止,江晟年只当不觉,挥手将他们屏退,就这么直到天边泛白才在书房合衣闭了会儿眼。

但他并没有睡,因为他知道,原身在这时坚决反对属下的提议,不准他们擅自动手伤害皇帝,但事实上他们还是背着原身动手了,只是并没有成功,反而让皇帝对原身恨得更深,而原身最忠实的拥护者们也愈发失望,离开的离开,还有的渐渐生了二心,成为最后皇帝扳倒原身的一股力量。

所以这次皇帝应该不会出事,而他既不能让手下对他失望,也不能让皇帝彻底恨上他,否则他就不得不为了保命,把小皇帝的位置抢过来了。

他屈指轻扣身下卧榻,不过眨眼,一道黑影极其鬼魅地出现在他面前,不同于前两人的聒噪,他安静地仿佛没有呼吸,沉默地等候江晟年的吩咐

巳时,皇帝、太后以及诸大臣都到了现场,前二者坐于主台之上,其余人则在下位落座。

江晟年让江灼乖乖待在军帐不可擅自走动,等围猎开始就带他亲眼见识一下围猎的场面,江灼眼睛亮晶晶地,用力点头。

“爹,我一定不会乱跑的。”

江晟年依旧不放心,让他的贴身侍卫守在军帐外,才放心离开。

台上,秦雁玉环顾四周严加把守的亲军营士兵,其中两位校尉还是秦申的人,原先紧张的心情稍稍和缓。

这是皇帝登基以来第一次秋猎,亦是第一次离宫,容不得大家不谨慎。

秦雁玉的目光落到台下,却不见江晟年,心底微微有些失望,又怕被人看出端倪,便收敛神色端坐,除了皇帝再不看别人。

相比这严肃的阵势,江允玠并未对周围的危险有任何感觉,他对围猎本身更加感兴趣,若不是他还不会独自骑马,真想亲自下场到深林中狩猎,过把瘾。

他眼中流露出一丝向往,这时台下一阵骚动,所有人的视线都朝一个方向而去。

一匹毛色油光水滑的白色骏马从远处飞驰而来,地面都仿佛在震动,而坐在骏马之上的俊美男人,不是江晟年又是谁

秦雁玉一时心中激荡,情不自禁盯着江晟年,有种回到当年的感觉。

江允玠起初也被江晟年马上英姿吸引去了目光,随即感觉到他母后的情绪,小脸立刻绷紧,眼神阴沉下来。

由江允玠宣布围猎开始后,气氛一下子热烈起来,达官显贵家的公子们率领上百位勇士冲入密林,开始角逐今天捕获猎物最多的称号,在所有人面前出一出风头。

江晟年自然不与那些血气方刚的年轻人角逐,只打算带江灼猎几只兔子,让儿子高兴高兴。

江灼被侍卫抱出军帐,江晟年坐于马上,接过江灼,让他坐在自己身前。

“出发”江灼兴奋地大吼,引得不少人侧目看他,他却一点都不羞涩,颇有他爹当年的风范。

江晟年用力揉了一下他的小脑袋,两腿夹住马腹,马鞭轻挥,身下的神骏立刻如闪电一般飞驰出去,远离众人视线之后才渐渐慢了下来。

江允玠远远看着这一幕,心中升起隐隐羡慕。

自从他知道江晟年是他亲生父亲,而且他的母后并非被江晟年胁迫,而是自愿和他在一起以后,他能找到的恨江晟年的理由就只剩下江晟年对他父皇的背叛。

可一想到自己根本不是父皇的儿子,那种羞愧、自厌的感觉反而超过了对江晟年的痛恨。因为自己根本没有立场,他的父皇如果知道真相,一定不会承认他,更不会让他继承皇位,甚至可能杀了他。

曾经他最恨别人说自己的皇位是江晟年因为母后才让给自己的,他是父皇的儿子,皇位本就该是他的,若不是他欺他年幼,又怎么会被逼着做傀儡皇帝

如今他却觉得,他坐上这个位置一点都不名正言顺,江晟年本可逼他退位,却甘愿做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摄政王,就是因为他一直怀疑他其实是他的子嗣,而在滴血认亲确定了血缘关系之后,他果然对他越加关心,甚至开始亲手教他习武,有时他练不好动作发脾气无理取闹,江晟年一点都不会惯着他,会严厉地训斥他,但还是手把手耐心地教他,这和父皇高高在上的疏离感完全不一样,让他感受到寻常人家父子之间的那种温暖和真实。

以前害怕江晟年会随时造反把他和母后杀了,每天战战兢兢如履薄冰,现在却好了很多。大学士不是讲过虎毒不食子,他是江晟年亲生的,他一定不会杀他的。

所以他现在对江晟年的感情十分复杂,既不想承认他是他父亲,又忍不住觉得他其实没那么坏,甚至还挺好的

江允玠越想脑袋越疼,他还承受不了理清这么复杂的事情,又觉得坐在台上十分无聊,就想回军帐休息。

秦雁玉见江允玠的脸被太阳晒得微微发红,鼻头都出了汗,忙让侍卫护送皇帝回去。

坐在下面的秦申就等着这会儿,他那被酒色掏空的身体多晒会儿太阳就累得慌,见状连忙站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