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太后到底是什么意图,过会儿自有分晓。
到了永寿宫外,明玉的心开始狂跳,好像前面是什么龙潭虎穴。
但她知道,秦雁玉还不敢对她和小灼有不利的举动,至少她们生命无虞。
来迎接她们的正是秦雁玉身边的红人儿,小德子。
只见他不动声色地打量了明玉和江灼几眼,躬身行了个礼,恭敬而客气地带领两人进了待客厅。
秦雁玉坐在上座,浅笑看着两人。
明玉却莫名升起防备之心,总觉得秦雁玉看起来不怀好意。
她面上平静,道了个万福,江灼有样学样,给秦雁玉请安。
秦雁玉让人给她们赐座,一边却从明玉进来以后就开始暗暗打量她,有些意外于她这个堂妹的气色,瞧上去竟粉面桃腮,比未出阁的姑娘还娇艳几分。
她心中不大自在,未进宫前她是和明玉见过许多次的,但那时明玉还是个青涩活泼的小姑娘,虽有好颜色,却没有让人眼前一亮的惊艳感,而如今就如乍然盛放的鲜花,饱满欲滴,连秦雁玉都忍不住频频看她,目光在她脸上流连停留。
曾经她吃味于江晟年娶了堂妹明玉而屡次试探江晟年,得出江晟年对明玉并不看重的结论,她想,一个没有夫君疼宠的女人,如何能有这般动人风姿
秦雁玉几乎笑不出来,这与她先前所想的相去甚远,让她一下子难以接受,那种高高在上的优越感也遁于无形。
难道江晟年这段时间的不对劲,竟是明玉的缘故
几年前明玉爱慕晟王爷的传言在京城里沸沸扬扬,都说明玉不顾女儿家的矜持和脸面倒追男人,有失体统。两人成亲以后,依旧有看不惯的人在各种场合拿这件旧事讥讽明玉,直到近一年才无人再提。
秦雁玉是知道的,当年江晟年主动去秦尚书府上求取明玉,不过是报复自己,让自己吃醋罢了,后来江晟年对明玉态度冷淡,她便放了心,并未把明玉当回事。
今天叫明玉过来,只是想试探试探江晟年最近的行踪,身边是否有了别的女人,顺便从明玉身上获得一些安慰她相信明玉过得比她惨多了,就是不知道惨成什么样。
如今希望落空,秦雁玉又想,明玉除了死缠烂打,可使不出别的高超手段,她还真不信江晟年会被明玉收服,甚至为了她冷落自己。
她定了定心神,柔声道“仔细想来,我们姐妹竟是有七八年未见了,今日一见,妹妹真是容光焕发,让我好生羡慕。”
明玉低头一笑“太后言重了,太后当年是冠绝京城的美人,说这番话岂不是折煞我。”
秦雁玉掩嘴轻笑“妹妹倒比以前会说话多了,寥寥几句听得我心里说不出的熨帖。”
明玉性子直,只是这些年活得过于收敛,做人圆滑了许多,换做未出阁前早就懒得与秦雁玉周旋。
“太后高兴便好,只是不知今日太后命我与世子进宫有何事要叮嘱,明玉定洗耳恭听。”
秦雁玉斜睨她“瞧你说的什么话,难道没事就不能请你和小世子进宫陪我聊聊天么不是让人传话了只是叙旧,还是妹妹太忙抽不出身,若是如此我也不勉强妹妹。”
明玉不咸不淡道“自然不是,若太后在宫中寂寞,明玉怎会推辞帮太后排忧解难的机会。”
秦雁玉自觉无趣,便把目光落在江灼身上。
到底是亲生的,眉眼轮廓无不像他爹,眼下安安静静地坐在那儿,既不东张西望,又毫无紧张拘谨,一看便觉这孩子不一般。
秦雁玉心情又差了几分,但还是撑起笑脸,说“小世子和王爷果真是一个模子刻出来的,这可都是妹妹的功劳,相信王爷一定很感激、爱重妹妹呢。”
明玉听得刺耳,但还是客气回道“为王爷生儿育女是明玉分内之事,说不上功劳不功劳,太后过誉了。”
秦雁玉说什么都被明玉打了回来,着实有些恼怒,懒得再与明玉套近乎,看似无意地问道“如今王爷身边只有妹妹一人,膝下也不过小世子这么一个孩子,着实有些说不过去,妹妹就没想过再给王爷生个儿子,或是为王爷纳几房妻妾”
明玉简直想笑,这与秦雁玉有何干系便是江晟年绝后,也轮不到她来问这句话。
“的确不曾想过。”她只说了这几个字,就不再言语。
秦雁玉心中冷哼,只是目的尚未达到,还不能给明玉摆脸色。
“妹妹就不担心,王爷背着你在外头有别的红颜知己男人都是一路货色,妹妹可不能被表象所欺骗,真以为他对你没有二心了。”
明玉实在想就此一走了之,皱着眉道“明玉倒还真不知王爷在外有没有红颜知己,便是有,明玉也不好插手王爷的事,况且,总好过带到家里给自己添堵。”
秦雁玉脸上终于有些挂不住,“既然如此,我也没什么好说的了。”
明玉颔首“那明玉就先告退了。”
秦雁玉不耐地摆摆手,没等明玉站起身,门外的小德子突然叫了声“皇上”,屋内众人忙看向外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