姐弟三人离开小区,找到司笙的停车地点,上了车。
夜幕降临,车流如织,光影似线。
这里距离第一附中,仅有一条马路之隔。
司笙扣好安全带,将车窗打开,无意往马路对面看了眼,忽地,两道身影吸引了她的视线。
两名青年从校园大门走出。
“你们任老师”
微微眯起眼,司笙话语一顿。
“怎么”
后座的司风眠接过话。
他奇怪地看了司笙一眼,见到司笙往外看的动作,同样微微探出头,这一眼,就顺利发现司笙所见到的一幕。
他们的指导老师、任飞,和他的二堂哥、司炳,一起从校门口出来。
司风眠反应过来,“你说任老师和二哥吗”
“他们很熟”司笙问。
她记得,在长丰酒馆时,她在台上表演,就见到任飞和司炳就坐在一起聊天。
不过,任飞和司炳似乎不是一伙人,司炳跟他的朋友在二楼包间,而任飞是独自一人坐在舞台下听歌。
当日司炳来找茬时,任飞并没有过来,反而提醒了服务员几句。
所以像段长延、郑永丰这般小心眼、睚眦必报的人,才一直没有找任飞的茬。
司笙本以为这二人并不熟
“不知道。”司风眠如实回答,“不过,有几次见到二哥来接过任老师。”
虽然不愿多想,但司炳性取向为双的事,好像不是秘密。而,任老师一直没有女朋友。
不过,同学不知、老师不知,加上司风眠并未听过这一类传闻,更无心去打听,所以没敢往那方面想。
“是么”
司笙轻笑一声,饶有兴致。
虽然不敢笃定,但在梁野墓前遇到任飞时,司笙直觉意识到梁野跟任飞是有点暧昧的。
在长丰酒馆唱歌时,司笙因见到司炳,所以在台上多观察了下,没想却被任飞吸引了注意。
任飞当时的情绪波动挺大。
她对任飞和梁野的关系,还是有点猜测的。
却没想到,任飞和司炳会有牵扯。
不过,总归是任飞的私事,看看就罢,司笙很快就收回视线。
将车开出车位,驶入大马路,扬长而去。
校门口。
“你真就不给面子”
司炳沉着脸,神情略显阴狠。
“抱歉,”任飞彬彬有礼,不卑不亢,“明天学生有个比赛,大早就得赶到,晚上还有教案要赶,实在脱不开身。”
拒绝得太明显了。
司炳脸色当即一沉,暗得深沉又威胁,他警告地盯着任飞,“任飞你不要敬酒不吃吃罚酒”
抬手推了推眼镜,任飞神情波澜不惊。
“没有想得罪司二少的意思。”任飞说,“确实是抽不出身。”
司炳眉目间浮现出戾气和愠怒。
“得罪”二字,轻飘飘的,却像是戳了司炳的脊梁骨。
他现在落得朋友避而远之、在家里抬不起头的下场,纯粹就是因为“得罪”这两个字。
长丰酒馆,因司笙而惹到那俩神经病后,他遭遇了史无前例的惨烈报复。
他投资的公司出现问题;
跟好友合作的生意泡了汤;
那俩神经病到处打击报复他的朋友,令他那群狐朋狗友避他如洪水猛兽;
现如今,他一出院,发现自己什么都没了。
孤立无援。
一无所有。
而,那俩神经病打得口号就是“司炳得罪了他们”。
事已至此,跟圈内人交往,现在是没可能了。想要重新建立新的社交关系,最起码要等那俩神经病离开封城再说。
他只能跟任飞之流交往,在他们面前找回丢掉的颜面。
奈何任飞亦不给情面,他几次来邀请任飞以前还会偶尔答应一次的任飞,现在是次次拒绝,一举一动皆是疏远。
任飞盯着司炳消瘦、苍白的脸颊,又在他憔悴疲惫的眉目停驻片刻。
虽然一次又一次住院,但司炳住院期间有欧阳秋好吃好喝供着,都被照顾得不错,最起码精神奕奕、不会掉肉。
但是,自从司炳出院后,就任飞几次见司炳的状态而言,司炳的精神日渐颓靡,身体也迅速消瘦
跟他现在被报复的遭遇有关。
当然,跟碰了某些不该碰的也脱不开干系。
“另外,奉劝一句。”任飞眸光沉了沉,嗓音清凉,叮嘱道,“事已至此,司二少趁早回头是岸,不要越陷越深。有些东西,碰不得。”
“你”
听出任飞话里隐晦的提醒,司炳倏然一惊,警惕地盯着任飞。
微微眯眼,任飞不紧不慢地说“毕竟我也认识范哥。”
他说完就走。
“任飞”
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