乎触及一层硬甲,根本不能再深入。
第一秋二指夹住她的剑锋,右手蓄力,在左手手背上一拍。
黄壤只觉得一股大力自剑上袭来,她手中宝剑脱手,整个人从树冠之上跌落。啪地一声,她摔在了树下的落叶堆中。
第一秋见状,忙跳下树冠,他伸出手,想要搀扶。
然而得到的回应是啪地一声响黄壤拍开了他的手。
监正大人不解,道“你中毒了。”他自腰间掏出一粒解毒丹,“先服下它。”
黄壤一把抢过那毒丹,用力掷地上,然后她双手捂脸,趴在枯叶堆中,哇地一声,哭出了声。
第一秋站在她面前,一时无措。
黄壤从小到大,一直哭得精致绝美。唯有这一次,她嚎啕大哭,眼泪花了妆,整个人像只大花猫。
第一秋安静地蹲下来,拨开她的领口,想要查看她肩头的伤处。
黄壤用力想将他推开,但他拒不相让。他身子虽纤瘦,却异常稳健,他不愿被推开,黄壤就根本推不动。
他自腰间掏出药瓶,细致地为她上药。
看他神情认真,并没有讥笑的意思,黄壤这才哼了一声,偏过头去不理他。第一秋仔细地为她处理好伤口,将她衣裙重新系好。
从头到尾,他一直很规矩,连眼神也没有乱看。
如此近的距离,黄壤能真切感觉到他的呼吸。好像又回到了梦外,她不言不动,他事事照料。
于是好像也没那么丢脸了。
黄壤抽泣着把脸擦干净,这妆算是白化了。
而第一秋仍然是蹲在她面前,他身体清瘦苍白,五官已经没有了当年初见时的稚气。如今的他,目光更为沉寂,已经开始让人觉得有压力。
他漆黑的眸子紧盯着黄壤,终于问“为什么哭”
黄壤真是没好气“你说呢我高高兴兴地来见你,然后被你打了一顿”
第一秋皱眉,说“可你约我切磋武艺。”
好吧,他是个手艺人。实心眼儿。黄壤深深吸气,说“我约你出来,不得需要一个理由吗”
“不需要。”第一秋说。
黄壤转头向他看,他字字清冷,字字认真“不需要。”
好吧。黄壤揉了揉脸,说“我这辈子就不该修习武道。无论我再怎么努力,在你们这样的人面前,也很可笑吧”
她一脸颓唐,第一秋说“不可笑。”
竟然再也没有别的话。
黄壤叹了口气,说“第一秋,我永远也不可能打败谢灵璧吧”
“谢灵璧”第一秋皱眉,许久之后,重新审视她,然后道“你为何要打败他”
“这就说来话长了。”黄壤深深叹气,“我不该修武的,真是自不量力。”她双手抱头,许久才又喃喃道“蚍蜉撼树,蠢不自知。”
而她身边,第一秋一直没有说话。
“你倒是安慰我两句啊。”黄壤拿胳膊肘捅捅他。
第一秋认真思索许久,说“以你的资质,与谢灵璧确实相去甚远。但也不是全无机会。我当尽力帮你。”
“哈哈。”黄壤对这话报以冷笑,“你怎么帮我你帮我打败谢灵璧”
第一秋以他手作大师的严谨思索了一阵,答道“这就容易很多。”
黄壤用力一推,这时候他不设防,整个人被推倒在枯叶堆里。“你这个人真是半点好听的也不会说”黄壤顺势扑过去,整个人撑在他身上,像一只蜘蛛。
她发梢落下来,扫到了第一秋的脸,第一秋微微侧过头去。
黄壤居高临下地打量他,说“虽然荒谬,但我还是不打算放弃。”她认真地宣布,“我要用这一生,去撼动这棵大树。成败在天,不怨不悔。”
第一秋任由她这般压制,道“我当尽力帮你。”
他又这么说。
黄壤索性趴在他胸口,她在第一秋面前,总是很放松。
而第一秋也并未拒绝,任由她青丝如瀑,覆了自己一身。
他很久时间没有说话,黄壤都以为他睡着了。但他忽然道“我会为你铸造称手的剑。”
“啊”黄壤莫名其妙。
第一秋说“要战胜谢灵璧,你首先要有一把好剑。”
他居然一直在想这件事。黄壤抬起头,用鼻尖蹭了蹭他的下巴“第一秋,你这个人,有时候真是挺好的。”
手作大师严谨地问“有时候”
黄壤失笑,忽尔说“你要是不狎妓,就更好了。”
狎妓手作大师想起多年前狎妓的经历,摇摇头,认真地道“狎妓确实不好,以后再也不去了。不划算。”
想想那晚的辛劳,真是说不上谁狎谁呢。
“不划算”黄壤愣住,半晌反应过来,道“也是。你好好娶个妻子,只用付一份聘礼,还能为你生儿育女,多划算。不比你单身一百多年好啊”
“什么”第一秋不懂。
黄壤却想起另一件事。她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