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要去南夷了,难不成,我抱怨他就有用了娘你也是,我送你小姑子托人捎回的野茶,你还说,尝着很有些野趣儿。现在又说南夷不好。”
“我那不过是客气话,终是野茶,哪里及得上咱们现在吃的茶。”
崔氏道,“小姑子和妹夫正艰难的时候,你说说,这个时候,自家人不去帮忙,多寒人心哪。何况,我们与小姑子一家素来是很好的,老太太也很记挂小姑子一家,妹夫信上说是极好的地方,冬天都不用穿夹的。”
“我只担心寿哥儿,这么小的孩子。你们受罪倒罢了,倒叫我寿哥儿也跟着不成”
崔氏道,“寿哥儿现在两岁多了,不比阿阳大啊,阿阳跟着小姑子和妹夫去南夷时,才六个月。何况,这次还有章家药堂与李家药堂的大夫一道去南夷。”
“他们两家怎么也要去南夷”
“章太医李太医是跟着妹夫一道到南夷的,这回两位太医写了家书,让家中子弟挑几个出众的过去,开药堂药馆。”
“你瞧瞧,你瞧瞧,连个药堂医馆都没有的地方。”
“行了,母亲你回去收拾收拾,看送我点儿什么吧,我们半月后就启程了。”
“我,我什么都不送爱走走吧”襄永侯世子夫人苦口婆心说半天,看闺女完全没放在心上,当下气个好歹,崔氏抱起儿子,笑道,“来,寿哥儿哄哄外祖母吧”
襄永侯世子夫人见着外孙子哪里还气得起来,接过外孙抱在怀里,叹道,“别个我都不担心,你说的那些个话,难道我就是不明事理的我也知道你们跟你小姑了家很是亲近,哎,我就担心女婿的世子之位呀。你呀,你也想想寿哥儿。”
崔氏轻声道,“妹夫与大殿下,一向不对付。就是妹夫还不知身世时,与大殿下便有摩擦,何况,现在妹夫虽是封王了,到底是柳娘娘亲子,朝廷不肯追封柳娘娘,可谁不晓得,柳娘娘是先帝指的婚。我们与妹妹家是扯不开的,与其如此,还不如去南夷过日子。就是方家,也是一个理,方阁老一向不喜与豪门藩王来往,当年相公也只是个寄名弟子,方阁老回乡,偏就收了妹夫为徒。娘你说,哪里想得到妹夫是这样的身世。阿悦跟妹夫,在扬州时,一道念了四年的书,俩人同科同窗,虽有叔侄的名分,相处的如兄弟一般。这样的交情,难不成就断了来往岂不更令人不耻何况,若是妹夫有难处时,我们不去,这又是什么样的人品亲戚朋友间,不就是有难处时,才显出与常人家的不同吗世子的事儿,且早着呢,公公身体康健,这些事,有相公呢,反正,他又不会叫我们母子饿着冻着。”
襄永侯世子夫人叹道,“眼下女婿官儿都辞了,也只好往南夷去了。再有这样的事,你可得劝着他些。”
“知道了。”崔氏笑眯眯地。
襄永侯世子夫人摸摸闺女的脸,道,“这一去,咱们娘儿俩就不知何日能见了。”
崔氏道,“我就是不放心娘和爹。”
“我们有什么不放心的,我们在京城,吃的好住的好,便是你们,一路山远路遥,又带着孩子。我听说,南夷那里,还有山匪,你们可得多带些人在身边才好。”襄永侯世子夫人说着,又不放心起来。回家还跟丈夫念叨,“以往觉着女婿稳重,这稳重人办的事,还不如那些不稳重的呢。”
襄永侯世子道,“你就别念叨了,这是亲家的家事。女婿未能册封世子,心里未必好过,你这丈母娘倒念个没完,还不够堵心哪。”
“堵什么心,我看,咱们大丫头一点儿不堵心。”
“愿意去就去呗,听说,凤殿下现在都张罗着修路建新城哪。”
“这又不是什么新鲜事。”襄永侯世子夫人道,“朝廷不就给了五十万银子么,修路兴许够,建个王府也凑合,五十万银子难不成就能建起新城来”
“是啊,五百万也不一定够啊。”襄永侯世子道,“这在京里,听到的信儿总是雾里看花一般,要是女婿去了南夷,不就能知道怎么回事了么。”
“怎么回事说不得凤殿下只是随口一说。”
“这叫什么话堂堂亲王,自然一诺千金。何况,凤殿下那样要面子的人,他不可能随口一说的,必然有他的打算”
襄永侯府都为李钊要去南夷之事颇多担忧,倒是景川侯府,反是要好些,李老夫人就是让儿媳妇帮着准备去南夷的行礼,余者,不过是多叮嘱长孙媳一些话罢了。
与景川侯府相似的,便是方家了,收到秦凤仪的信后,方悦也请祖父看了。方阁老书房的灯又亮了半宿,第二日叫了孙子,祖孙俩说了几句私房话。方阁老道,“抛开与凤仪的私交,先说说南夷之事吧。你是怎么想的”
方悦道,“凤仪亲自写信来,我看他把南夷夸得天花乱坠,虽有些吹嘘之词,想来他也是要做一番事业的。原本,先时听闻说南夷要新建王城,我还以为是传闻,可他在信中都写明白了,修路建城,已在进行中了。看来,这事是真的。我只是不明白,依他现在的身家,修路是仁政,所费银钱倒还在少数。但,建新城的话,我就看不明白了。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