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准,我得劝你再念几年书,再继续科举。但你文章火侯早到了,你就是心事太重,这样一年年的蹉跎,就真蹉跎废了。我这就要去南夷就藩,赵才子已答应做我长史,你要不要与我同去”
方灏又是一惊,秦凤仪按住他的手,温声道,“阿灏,咱们是自小一处长大的,我也不拿什么花里胡哨的事糊弄你,南夷我也没去过,但,听说是个穷苦地界儿。我也不能应酬你高官厚禄,但我既是就藩南夷,那就是我的地盘儿,我不以科举好坏看人,我知道你的本事,知道你能做什么。我只能说,你与我过去,我不会叫你的青春再蹉跎在这些看了一遍又一遍,写了又一篇的时文里。待有哪日,你心性坚实,想回来继续科举,我不会强留你。如何”
方灏到底年轻,当下便应了秦凤仪。
不过,方灏还道,“先时咱们拌嘴打架的事,你可不许给我小鞋穿。”
秦凤仪嘿嘿坏笑,“唉哟,你不说我还忘了,多谢你的提醒啊”
方灏想想,也是一乐,想着我虽两次秋闱落第,不过,咱也是揍过亲王殿下的人啦。一念至此,方灏就觉着,明儿得买些好的润脂膏来保养自己的小拳头啦
方灏回家一说要随秦凤仪去南夷的事,把家人惊的不轻。
方大太太还特意找秦太太打听了一回,这下子,连秦凤仪曲折而尊贵的身世都打听了出来。方大太太与丈夫商量后,也便同意了,无他,儿子这两次秋闱不中,夫妻俩也能瞧出儿子心中抑郁来,想着,秦凤仪现在是亲王了,南夷虽是个穷地界儿,但,跟着秦凤仪,也吃不了什么苦,安全上亦有保证。如此,便给儿子行拾行装,让他随秦凤仪一并去了。
方大太太还怪荣幸地,与四邻八家的吹嘘此事,“哎哟,可真是再想不到的,谁能想到小殿下竟是这样的身份哪。小时候,他还常同阿灏来家吃我做的花生糕哪,还夸我手艺好,一口一个婶婶的叫我哪。”一想到竟然给亲王殿下叫过婶婶的,方大太太自己便兴头的失眠半宿,兴奋过度,睡不着了。
此乃闲话。
倒是赵才子打听了秦凤仪一番后,又亲自去瞧了一回秦凤仪的亲卫,还有秦凤仪收留的那些个饥民。秦凤仪的亲卫兵,便是到了扬州这样繁华的地界儿,依旧是每天按时训练,没有半点儿懈怠。而秦凤仪收留的饥民,虽则不敢说吃穿多好,但,衣裳是干净的,吃的虽则是粗粮,亦是都能吃饱。而且,还能帮着亲卫兵们洗洗衣裳、去营里帮着烧饭、打扫、做些杂务之类的事,也没有闲着白吃饭的。
赵才子回家同媳妇商量一回,这年头,家里事都是男人做主。赵才子同秦凤仪道,“原想着,我先与你过去,看看再说。哎,也不必如此啰嗦了,我便将家一道搬去。”
秦凤仪大喜。
秦凤仪带在身边这将两万人,却无一扰民之举,而且,这样的训练有素,就是这些个饥民,先时扬州知府巡抚还担心,这些个饥民见到扬州繁华,怕会死求白赖的留在扬州讨生活呢,没想到,人家根本没这个意思。但有人问,这些饥民们道,“跟着殿下去南夷,有屋有田,扬州再好,俺们在这儿无非还是给人做工做佃户罢了。”
也不是没人说秦凤仪这是空头支票,不一定能不能成真。饥民们便道,“俺们快饿死的时候,殿下给吃给喝还给棉衣穿,俺们不信殿下,难不成信你这话”还叫来兵士,把这挑拨小人抓了起来。
秦凤仪并未觉着如何,他也没对人施展一下他亲王殿下的王霸之气,实在是,秦凤仪现在是恨透了景安帝,若不是情势如此,秦凤仪根本不愿意跟人提自己的身份,他觉着很耻辱。但,正因他如此低调,军纪却如此整肃,淮扬官场可不是安徽巡抚那般没眼力,能到淮扬这里做总督巡抚的,皆是景安帝心腹中的心腹。
这些个大员,别个不说,一个个都不是没眼光的。虽则秦凤仪说了,粮草自有粮商们供应,可到了淮扬地界儿,焉能叫殿下的亲卫花钱吃粮商们的粮草,就是饥民们的伙食,淮扬也一并出了。非但如此,南夷那里,虽则谁也没去过,但听说山高林密,瘴毒极多,镇南王殿下就藩,自然不会钻什么高山密林,但,相应的药材还是要多备一些的好。何况,这大冬天的,人也容易病痛。扬州府的药材不够,还自金陵苏州等地调了许多过来,给殿下带着。
淮扬总督十分动情,道,“殿下自幼在扬州长大,臣有幸督淮扬,今又是三生有幸得以亲见殿下风范。老臣先时还觉自己也算能臣,今见殿下,方知惭愧。南夷虽则在人口中乃偏僻之地,但,这样的地方,正需殿下这样的大才治理。老臣虽身在淮扬,虽目之不及,但知南夷必定能人口繁茂,地理昌隆。殿下才名,日后必能天下皆知。”
然后,这位总督大人不是白动情的,也不是白白送这许多东西的,他把自己的一个孙子送给了秦凤仪使唤。吴总督道,“这小子虽则念过几本书,到底见识浅薄,倘殿下不弃,让他在身边牵马坠蹬,便是他是福分了。”
秦凤仪还是头一回遇到遇他自家子弟使唤的一地大员,秦凤仪笑道,“我看小吴眉清目秀,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