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一看,担心兵士们吃不饱。还有,兵士们喝水,这年头,秦凤仪这样的身份,便是喝白水都要烧开了喝了。可底下兵士们如何有这样的条件,若是经过山溪河流,还能有口干净的水喝,但,偶有渴了,不甚讲究也是有的。这说来,还是秦凤仪头一回见着底层人的日子,以往,便是在扬州时,秦凤仪也是盐商家的大少爷,秦凤仪认为的底层人,便是小秀儿那样家里种菜的那种人家了。而今见着随行兵士,秦凤仪方晓得兵士们过得是什么样的日子。这还是自禁卫军拨出来的军队呢。
秦凤仪十分心软,他小时候,出门见着乞讨的都会给钱的那种,现下心肠也没硬到哪儿去。见兵士如此,难免跟身边的人念叨几句,李太医道,“要说净水,不要说路上行军,便是乡下村庄,除非是守着河溪之所,不然,便是乡下土井,打来的水都要澄一晚上才可喝用。路上自是没有澄水的时间,明矾可净水。”
秦凤仪本身就有朝廷拨下的五十万两,李镜身边也有现银,经祁州时,祁州药行极多,把太医们列的药单子,连带着明矾大宗购买许多,另则,连带南夷那里听说会有瘴毒,一些解毒的药材,两位太医也让购了一些。
在祁州买了上万两银子的药材,秦凤仪让太医们教兵士如何用明矾净水,明矾的用量是多少。然后,给大家发了一些,起码,路上便是没有热水,也不要喝污水。再者,晚上休息时,都能喝上一顿姜汤水,或是用干姜煮的粥。
直待到了豫州,天降大雪,实在行不得路,秦凤仪便命在豫州停下休整,但凡将士们的棉衣御寒之物,秦凤仪一一过问。
秦凤仪还说呢,“将士们不容易啊,这么跟着咱们,自京城到南夷。哎,我本以为路上得有不少跑路的呢,如今看到,倒并无此事。”
李镜笑,“他们虽是禁卫军,但在京中,哪个藩王能这样关心他们。路上虽辛苦,咱们并无奢侈之事,何况,你事事关心,他们自然也知感恩。”
“可见人心换人心,世上大多人还是好的。”秦凤仪便是休整时,亦没在炭盆烧的暖若三春的屋里呆着,他跟豫州巡抚借了校场,只要不下雪,便让将士们日常训练。秦凤仪每天都到,也跟着一道练。军中还有比试,秦凤仪出彩头。如此,每日事情不断,秦凤仪的精神也一日较一日的好了起来。
秦凤仪精神好了,就开始给大家画饼了。
先时将士们与他不熟,只知道这是亲王殿下,哪个敢在他跟前嬉笑。如今这一路行来,大家也都熟了,秦凤仪本身不是爱摆架子的人,有时与军中将士们说起话,秦凤仪道,“你们这么单蹦个儿的跟我去南夷,待咱们在南夷安顿下来,把家小都接来,一家子住一处才好。”
就有个百户道,“俺们还没媳妇哪”
秦凤仪望向那百户,“看你也不年轻啦,如何媳妇都没娶着”
百户怪不好意思滴,摸摸头,道,“嫌俺是臭当兵的,没婆娘肯嫁。”
“这些没眼光的婆娘”秦凤仪道,“她们晓得什么,就知道爱书生,爱富贵,那些书生有什么好啊一个个弱鸡似的,男人还是得床榻间见真章咱们当兵的汉子,这身板,这力气,这体格,哪样不比书生强哎,无妨,京城的婆娘们没眼光,待到南夷,唉哟,你们可有福了知道南夷什么地方不在京城,夏天的鲜荔枝,十两银子买不了个五六个,到南夷,荔枝随便吃还有,南夷的婆娘们,唉哟喂,跟你们讲,南夷好啊,那地方暖和,四季如春,冬天都不用穿夹的。夏天更不用说,那里的婆娘们,夏天都露出膀子来的,那膀子,白嫩滑”
秦凤仪说的那叫一个绘声绘色,一帮子大老爷们儿,哪怕是已婚如潘琛这样的,都听得不禁连吞口水,秦凤仪说潘琛,“嘿,你这已婚的,俩眼冒什么光啊”
潘琛讪笑,“这不是听殿下说的,那啥”
大家一阵笑,秦凤仪掖揄道,“那啥也没你的份儿啊”
刚那百户很实诚的问,“殿下,俺,俺没成亲,俺光棍儿着呢,能有俺的份儿不”
“好生跟着我干,以后,一人给你们发个媳妇”
众将士一阵欢呼
也不过半月,秦凤仪非但连一百个百户都个个熟悉起来,便是总旗小旗,也有不少能叫出名字的。待豫州大雪停了几日,斥侯回报可继续南下行军了。豫州巡抚主动给大军补足了粮草,亲自送镇南殿下出了豫州。同知还说呢,“大人也太实诚了,这么些人,光这些天在咱们豫州吃用就花销不少,又给补了这些粮草,下官都替大人心疼。”
豫州巡抚道,“这有什么心疼的,只看镇南殿下这些天每日与军士同吃同练,我等便不可慢怠。”
秦凤仪已是南下,却不知,自己一路颇受好评,无他,秦凤仪以往虽也有些个臭美爱排场的虚荣心,这一路,便是经各州县,也从不需哪位官员献宅安置,他从来都是住在当地驿馆,倘时有不巧宿在城外,秦凤仪也从不挑剔住宿条件之事。而且,他关心将士,向不扰民。在秦凤仪看来,这些都是很正常的事。这一万亲兵可是他的家底,在秦凤仪看来,这就是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