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后籍贯自然也有的。景安帝笑道,“唉哟,二小舅子中举,这么高兴啊。”
“那是自然了。”秦凤仪道,“陛下不晓得,我这二小舅子比较笨一点,考秀才就考了好几年,去岁才中的秀才,今年头一回下场,他心思重,要是中不了,难免郁闷。哎,看他念书还挺用功,如今中了,也好去说房媳妇啦。”
景安帝看他说得有模有样,一幅大姐夫的口吻,不禁一乐。
李钦秋闱得中的消息,自然逃不过有心人的眼睛,与景川侯府交好的各路亲友都过去贺了一回。李老夫人与景川侯夫人皆是一脸喜色,寒暄不断。景川侯夫人现在也改了口,看秦凤仪也顺眼了,笑道,“别说,阿凤的话还是准的。”
秦凤仪笑嘻嘻地,“您老别抱怨我就行啦。”
景川侯夫人再不认的,景川侯夫人道,“我何曾抱怨过你,我知道你都是为阿钦好的。”
“那是”秦凤仪道,“你这丈母娘虽是后的,我二小舅子可是亲的。”
这叫人说的话么景川侯夫人听得直翻白眼,没好气道,“你也不用对我好,对你小舅子他们好就行了。”
“我对小姨子也很好啊,二小姨子这成亲,我跟媳妇说了,要多给二小姨子添妆。”
一想到闺女喜事将近,而且,听到秦凤仪这话,景川侯夫人如何又不欢喜呢,遂转气为喜,笑道,“添妆多少,都是你们做大姐姐、大姐夫的心意。咱家可有谁,不就你们兄弟姐妹么。”拉过秦凤仪,絮絮的说了不少话,还叫厨下做秦凤仪喜欢的菜给他吃,秦凤仪颇是受宠若惊,心说后丈母娘可真是个实在人,一听我要多给二小姨子添妆,就对我这么好啦
他却不知,后丈母娘完全是人逢喜事精神爽,而且,自从秦凤仪得了祥瑞之后,后丈母娘对于这后女婿的看法就颇有些与众不同了。譬如这回儿子中举,后丈母娘的想想就是,这后女婿果然是个有福的,他说是能中,果然我儿就中了。
于是,身为“有福”的后女婿,景川侯夫人想着,以后要让儿子更加与这“有福”的后女婿多亲近才是。
尽管景川侯夫人这想法有些势利眼,却也代表了一部分人对于秦凤仪的看法。非但是这次献祥瑞之事,人们觉着秦凤仪运道好。就看秦凤仪自身的经历,由一介盐商子弟,考取探花,迎娶贵女,得陛下青眼,这一桩桩一件件的,谁也不能说秦凤仪“无福”啊。
因着秦凤仪这“福分”不一般,而且,现在是扛过祥瑞的福分了,就是景川侯夫人都寻思着,待闺女出嫁时让秦凤仪帮着做送亲使,以加持闺女的福气。
秦凤仪就这么一路“福分”的回了京城,先是众臣送御驾回宫,之后便各回各家了。秦凤仪骑马,一路快马的赶回家去,门房小厮远远见着自家大爷骑马归来,纷纷跑出来牵马的牵马,请安的请安,还有跑去接了揽月一干人的车马的,秦凤仪已是跑内院去了,他比报信儿的小厮腿脚都俐落三分。
秦老爷不在家,秦太太与李镜正在看衣料子,一见秦凤仪回来,当下喜的手里正看的衣料子也不顾了,秦太太跑过去拉着儿子看了又看,直道,“我儿,可是回来了”
李镜的身子已是有些显怀,却也并不算明显,她自有身孕,行动间处处小心,起身笑道,“可算回来了。母亲每天念你百十回。”
秦太太拉着儿子到榻上坐下,笑对媳妇道,“你也不比我念得少。”
李镜一笑,摸摸丈夫的脸有些凉,就知道是骑马回来的,又问他冷不冷、饿不饿,秦凤仪道,“不冷,骑马还热哪。赶紧打水来,我洗一洗,再跟咱大阳说话。”两眼盯着媳妇已是显怀的肚子瞧了一回,又夸媳妇,“这俩月不见,长大许多啊。”
李镜哭笑不得,“真是傻话。”
一时待丫环端来温水,秦凤仪洗过手脸,这才坐着吃茶与母亲、媳妇说话,秦太太别个都不好奇,就好奇那祥瑞的事。秦凤仪简单说了,“就是一头白鹿,咣当撞我跟前的树上,给撞晕了,我给陛下扛了去。”
虽则秦凤仪说的简单,秦太太却是双手合什,一脸欣慰,直道,“我儿,这是你的福啊。你想想,那天我看跟着皇帝老爷出去打猎的队伍直排出十里地去,那么些个人,怎么就我儿能遇着祥瑞那祥瑞怎么不往别人处撞晕,专往我儿跟前撞晕,这就是我儿的福啊”
秦凤仪拿块栗子酥搁嘴里,道,“兴许是那鹿看我生得好。”
秦太太笑,“那更是我儿的福啦,满天下人看看,哪里还有比我儿生得更好的。”在儿子相貌这方面,秦太太比秦凤仪还自信哪。
李镜听这母子二人的话当真无语,不过,想想这事也稀奇,这鹿不知是哪方人马预备的,结果却是叫自家相公捡个便宜,想想倒也有趣。
秦凤仪归家,一时,秦老爷也回来了,秦太太还说呢,“见着孙管事了”
“没,我看街上皇帝老爷的仪驾,连忙赶回来了。”见到儿子自然一番问询,看儿子神采弈弈,秦老爷也是高兴,笑道,“你送回的野味儿我们都吃了,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