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十之一二罢了大人,您就是那传说中的神医圣手,让我这个瞎子重见光明啊”说着,秦凤仪上前,握住卢尚书的双手使劲摇了两摇,神色郑重,一脸认真,“从今日起,学生必要苦读诗书,勤做文章,方不负大人这番指点啊”
卢尚书觉着,再叫这姓秦的小子这么“啊”下去,他得心率不齐。
卢尚书使劲挣脱出秦凤仪那两只手,淡淡道,“秦公子回去用功吧”
凭卢尚书如何冷淡,秦凤仪总是那幅笑嘻嘻的模样,笑道,“成待我文章大成,我再过来给尚书大人请安”
卢尚书也忙,后头不知多少人等着接见,方大老爷便带着师弟与儿子告辞了。
卢尚书大摇其头,想着阁老大人绝对是受了这谄媚小子的蒙骗哪,不然,怎么会收这样毫无文人风骨的关门弟子,哎,阁老大人也有看走眼的时候啊
秦凤仪与方家父子出了尚书府,三人都是骑马,在路上不好说话,不过,方大老爷轻轻的拍了拍小师弟的肩,让他不要急。
秦凤仪才不急呢。
秦凤仪道,“大师兄,我明儿就要去庙里,就不去见师傅了。待我从庙里回来,文章大有进境,我再过去给师傅请安。”
方大老爷原还有许多话想安慰小师弟,见秦凤仪这样说,想着去庙里定也要收拾的,方大老爷道,“好。”又道,“男儿当自强不息,离明年春闱还有小半年,切不可灰心丧志,定要用心功读才好。”
“师兄的话,我记得了。”
之后,秦凤仪拨转马头,也没回自家,而是去了景川侯府。
李镜知道他今日去卢尚书那里的事,就在老太太屋里等着呢。秦凤仪见过李老夫人,李老夫人一向很喜欢秦凤仪,自然问他如何,秦凤仪见边儿上有后丈母娘在场,便过去在李老夫人身畔坐了,笑道,“这还用说吗祖母你不晓得,卢尚书一见我,惊为天人,直拉着我的手唤我作玉郎,还夸我文章好,状元不敢说,起码是个三鼎甲吧。”
不同于景川侯夫人听秦凤仪说话便心口发堵,李老夫人很喜欢听秦凤仪吹牛,李老夫人笑道,“这就好这就好。”与秦凤仪道,“你岳父在家呢,你过去与他说说话。”
秦凤仪半点儿不想同岳父说话,他明儿就要去庙里了,今日特意过来是想着与阿镜妹妹说话的。李老夫人显然瞧出来了,方把话说在前头。秦凤仪在这上头非常鬼头,露出难为模样,道,“祖母,你也知道的,我怕岳父,我一见他,就哆嗦。要是没个人陪我去,我可不敢去。”
李老夫人笑,“你少与我弄鬼,让阿镜与你一道去,这敢了吧”
“敢了敢了。我这就过去给岳父请安”
秦凤仪欢欢喜喜的与媳妇辞了李老夫人,往他岳父的书斋去了。李镜问他,“今天不大顺利么”
秦凤仪还不说实话呢,“谁说的顺利的不得了。刚我还谦虚了呢,卢大人原说的是,今科状元非我莫属了。”
李镜眼中含笑,“信你这鬼话”
秦凤仪一直弄不明白的一个命题就是,怎么他媳妇就总能将他一眼看透哩咋就能一眼看出他说的是鬼话哩
李老夫人的院子离景川侯的书斋还是有些距离的,这其间,自然少不了拉拉小手说说悄悄话吩咐的,待到了景川侯的书斋,秦凤仪心情已经很好啦
景川侯其实是记挂着秦凤仪去卢尚书府的事,景川侯府与卢家也算有交情,只是,不比方卢两家了。要按李钊的意思,秦凤仪的文章再打磨些时日再过府不迟。但,方家的好意,按景川怕什么的意思,此一去,倒也无妨。
不过,还是要听听卢尚书是如何评断的。
景川侯根本不听秦凤仪那些鬼话,直接道,“说实话”
秦凤仪提起卢尚书就一肚子火,翻个大白眼道,“有什么好说的我说了,你可别嫌我对尚书大人不敬不是我说,我要知道他是那个告状精,我才不去呢”
李镜问,“什么告状精”
“就是三年前,这也怪岳父大人,我刚来那会儿,你死活不见我,我天天到你衙门外头献孝心,不是有一回来看我的女娘们太多,把路堵了吗就是那个卢大人,跟你告状告好几回,是吧”秦凤仪道,“他现在还记着那事儿哪”
“此不过小事,卢尚书的心胸,断不会将这事放在心上。他是不是说你文章不成了”看秦凤仪这嘴脸就晓得卢尚书怕是没说什么好话。
“切我行不行难道是他说了就算的就他那眼神,跟瞎子有什么差别春闱还没考哪我明儿就去庙里攻读文章,我非考个状元让那瞎子开开眼不可”秦凤仪想到卢尚书那鸟样就一肚子火,竟然让他下科再来,这不就是诅咒他娶不到媳妇吗娶不到媳妇,就生不了儿子,生不了儿子,以后就抱不到孙子,没有孙子,何来重孙,没有重孙,更不必提玄孙了这简直是在诅咒他们老秦家的子子孙孙啊
景川侯看秦凤仪气得双颊鼓鼓直喘气,不禁想来年轻时江南公干,见过的一种叫河豚的鱼类。秦凤仪气得这样,倒跟河豚似的。
景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