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蹲在泥地里分了半天鱼。
跟村正俩儿子卖鱼的人家哪家都有四五十条鱼。两三百文到手,冬天一个月的口粮出来了,得到钱的人家都不由得喜笑颜开。
喜儿见乡亲们高兴也打心眼里开心,但不包括钟老一钟老三。喜儿一看到这两家人就想瞪他们。三天两头给自家添堵,也不知图什么。
自然是图我的日子过得紧巴巴的你也别想舒服自在。
沈一郎轻咳一声,喜儿看过去,沈一郎看一下身边椅子。喜儿懂了,叫她坐下歇息。
喜儿坐下就转向村正身边的姐姐姐夫“姐姐,一郎说他想喝鱼汤。”
沈一郎后悔关心她。
郑喜儿个小没良心的
沈伊人“他想喝你想喝”
“他是我相公,他想喝就是我想喝。”
村正听到这话好笑“是不是只有这个时候才知道一郎是你相公”
喜儿不理他“姐姐”
沈伊人无奈地说“我一会去水坑里抓两条。”
小薇心说,两条够小舅母一个人吃的吗。
水坑里的大鱼也只比钟子孟的手掌长一个尾巴。钟子孟抓八条,两条酱烧,六条煮汤。村正忍不住说“养到插秧你家这些鱼也该吃得七七八八了。”
钟子孟不以为意地笑笑“不养鱼就不吃了吗”
村正下意识看沈一郎,以前脸色蜡黄,如今没了黄只剩白,过了三伏天极有可能白里透红。这样有能耐的人,莫说给他买鱼,就是买羊肉补身子补好了也不亏。
“我家也该做饭了。”村正说完就叫小儿子拎着剩下的鱼回家。
村正幼子看着两半桶大鱼问“还卖吗”
村正摇摇头“挑出几条中午吃,下午叫你母亲和你嫂子收拾收拾做糟鱼晒鱼干留着冬天吃。”
村里养鱼的人家听闻这番话不约而同地挑几条鱼给家人加餐,再留一些做糟鱼晒鱼干。包括钟老一和钟老三。
钟老一的妻子煮鱼汤的时候可惜小孙子不在家,不然得喝一大碗。随即又说金宝最喜欢喝鱼汤等等。
曹氏帮儿媳烧火,闻言叫她去金宝外祖父家看看什么情况,好几天了也该回来了。
钟老一和他妻子一致认为得给长媳立规矩,省得以后一言不合就回娘家。听到婆母的话,钟老一妻子表示她自有分寸。
曹氏有种不好的预感,饭后偷偷叫小孙女到孙媳娘家走一趟。钟金宝的小姑十四岁,哪懂家长里短婆媳矛盾这些事,再说了,她过去也不知道怎么劝。嘴上应下来,看着祖母出去找人话家常就把此事告诉母亲。钟老一的妻子仗着婆母听不见,破口大骂老不死的。
喜儿和沈一郎的房子正好挨着钟老一的屋子。钟老一的媳妇在堂屋门外骂骂咧咧,隔着一堵墙的喜儿听个正着。喜儿不可思议,小声问“老太婆不是最疼她小儿子吗”
沈一郎“钟老一夫妻俩又没求着曹氏疼他们家小儿子。曹氏自己愿意,钟老一夫妻俩属于有便宜不占”
“王八蛋”喜儿接道。
沈一郎呛着,忍着笑点头“他们不会感激她。以后曹氏不能动弹,俩儿子不管不问,她搬出此事骂一儿子狼心狗肺,钟老一也会说你自愿的,跟我们有何关系。老三怎么伺候你,我们也怎么伺候你。”
文明社会长大的喜儿长见识了“老太婆知道吗”
“知道点吧。”
“真傻啊”
沈一郎“钟老一家有个读书人,她认为她可以等到钟文翰出人头地,她有生之年还能回长安。”
“做梦呢。”
沈一郎撑着椅子起来,喜儿扶他一把“睡午觉吗”
端午前沈一郎每日得睡六个时辰。端午过后,四到五个时辰,但下午忍不住犯困。起初沈一郎还强撑着,以为身体不习惯。然而下午不睡无论站着还是坐着都难受,他就不再为难自己。
一炷香左右,有为跑到舅舅房里捏住他的鼻子。
沈一郎撑着小外甥的手臂起来。有为拉着他下来“不可以睡啦。”
“我知道。”沈一郎揉揉晕乎乎的脑袋,“外面吵吵什么呢”
有为把外袍递过去“抓鱼呢。”
沈一郎点头“我知道。上午也没有这么热闹啊。”
“奶奶说先卖一叔和三叔的鱼。村正说一家一桶,卖完了再回来,卖不完就放水坑里,明儿捞出来再卖,奶奶不同意。”
沈一郎揉揉额角“我早该猜到这个节骨眼上只有她敢生事。”脑子不甚清醒,沈一郎撑着拐杖出去。
有为拉着舅舅的手“我进来的时候舅母生气了。”
“为什么”
“舅母嫌烦。舅舅,我们走快点看舅母打老太婆。”
沈一郎笑出声,脑袋总算清醒些“杀鸡焉用牛刀。”
小孩没听懂,沈一郎耐心同他解释,村里其他人也敢收拾好曹氏。小有为不信,见舅舅走路稳妥了,松开他朝外跑。到门外看到好几个女人拽开挡在驴车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