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并非一无所觉。
一次又一次,楚王在这件事情上发声,白真真就猜测过,这件事跟他有什么关系
原来,背后竟是他指使
“好哇”她冷笑一声,脸上毫不掩饰地流露不爽。
不就是那天在灵堂上,她对夏雪薇冷淡了些吗就这般算计她护妻狂魔了不起
“多谢太妃告知。”她站起身,郑重地拜下。
太妃问道“你有何打算”
“虽蒲柳之身,仇却是要报的。”白真真并不隐瞒,“人活一口气,他如此作践人,我岂能由他”
又是让人提亲,又是让人“示爱”,又是支持“和离”,仅仅是给她难堪吗根本就是送她去死。
她只是稍稍对夏雪薇冷淡些,就不配活着了
“好,好。”见她这般气性,太妃不仅不觉讨厌,相反满眼欣赏,“既如此,合作如何”
“合作”白真真挑眉。
太妃道“他瞧不起我儿,老身也忍不下这口气。”
她儿子是平庸,没有很拿得出手的地方。怎么了不偷不抢,不坑不骗,没仗势欺人过,没伤天害理过。
他楚王手段卑劣下作,迫害小寡妇,凭什么看不起人连她儿子一根头发丝都及不上
“谨听太妃吩咐。”白真真痛快道。
太妃坐了很久,才告辞。
临走前,她握着白真真的手,认真地说“老身的话,你好好想想。”
“是,多谢太妃。”白真真将人送上马车。
回到房间里,她没有打坐,而是坐在窗边,说道“七月,泡茶来。”
七月给她泡了一壶碧螺春。
白真真一边喝着茶,一边望向窗外。
花圃里生长着七八种花卉,但是打理得并不精心,能看到枯死的枝丫,被虫子咬残的叶片,还有凋零的花朵。
太妃的话在耳边回响起。
“彦儿是真心喜欢你。”
“一辈子很长,何必困在这死气沉沉的府里”
“不是老身自夸,但比得上彦儿诚心的,老身不觉得有几个。”
白真真不在乎梁景彦是不是真心。他再真心,也没有七月真心。
她跟七月生活在这里,这里就不是死气沉沉的坟墓,而是她们的家。
但太妃还说
“待事毕,你借着楚王的名脱身,咱们就议亲。”
“对你好,对彦儿也好,两全其美。”
太妃的计划,需要借用她的名声,还需要她放弃昌平侯夫人的身份。
阴谋论一些,太妃今天来府上,并非为了成全梁景彦,那只是扯的幌子。她真正的目的,是让白真真放弃侯夫人之位。
当她不再是侯夫人,而是一个普通妇人,渭南王府就可以轻易处置她,比如将她驱逐出京。
而因为利用她对付过楚王,
或许会给她一笔银子,好言好语,“劝”走她。
“有趣。”白真真望着花圃中残败的花朵,轻笑道。
她有点想知道,太妃究竟是如她话中所说,真心跟她合作,对付完楚王,就为梁景彦娶她。
还是精于算计,一箭双雕,既报复了楚王,又解决了她
“可惜。”半晌,她低声道。
虽然很好奇,但她并不想将自己的身份、生活,交于别人来决定。
她大概要错过答案了。
“传管家。”
不多时,管家进来,恭敬地道“夫人叫小的”
“往宫里递个牌子,我要求见皇后娘娘。”白真真道。
管家应声“是,夫人。”
皇后娘娘很忙,但还是抽空见了她。
三日后。
“叩见娘娘。娘娘金安。”白真真行礼道。
皇后很年轻,看起来二十四五岁,模样自然是容华赫赫,华贵逼人。
不过,声音很清甜“何事求见本宫”
“臣妇有一延年益寿心法,欲献给皇上。”白真真咬字清晰,声音平稳。
皇后愣了一下,足足三息过后,她才道“延年益寿心法你从何处所得你可知,若有任何欺瞒,会是什么后果”
皇后并不想引荐。
若是这心法没用,白真真全家要完蛋,她这个引荐人也落不了好。
这些神神道道的东西,全天下就没有几个正儿八经的,包括护国寺里的那群僧人。
眼见皇后面露不虞,白真真道“此为臣妇偶然所得,臣妇已经自己练过。”
皇后微讶,站起身,走到她面前“如何”
“臣妇如今还年轻,于寿数上,且看不出来,但臣妇练出了一身气劲。”她想了想,四周望了望,说道“可以隔空将一块绿豆糕击碎。”
皇后表情更讶异了“当真”
“臣妇可以演示一番。”白真真道。
皇后立刻使眼色,身边的大宫女随即端来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