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死簿的功过值都快被你卡死了。要不,带回去找老大处理吧。”
方晓年有些颤抖,瞪大眼睛小心翼翼地看了看江慎“老、老大”
听起来是个不得了的人物啊。
江慎迟疑了一下,低头拍拍他的后背“莫慌,我既说过会护你,就一定护到底。”
“谢谢,还从来没有人呃,总之,谢谢。”方晓年抽了抽鼻子,又转过去看了看盘膝坐在墙边疗伤的陆道长,“对不起,呃,也谢谢,反正又对不起又谢谢”
陆粼睁开眼睛,柔声说“没事的,其实每次与你交手,我都只是轻轻拦一下,你自己就开始克制自己,煞气伤及普通人并非你的主观意愿,实在是厉鬼属性所致,不能怪你,你又不想做鬼我知道,这次若不是暗中藏着个恶鬼秋绰月利用你,你也根本不会去真的杀害这家人的,你真的是一个很好的孩子。”
方晓年噗了一下,红了脸挠着头“我去你看着能有二十二吗才比我大几岁啊,孩子个头哇。”
陆粼虚弱地笑笑,没说话。
因为本来就没有杀意,所以当然随便喊一喊就醒了,方晓年的确死得冤,但他本人似乎更抵触成为和章德金一样的无脑杀人犯。
他选择了遵守秩序,而非随心所欲。
“你且放心,地府问罪,天地自有公道。”赵清言点头。
方晓年涨红着脸,嘴唇蠕动了半晌,江慎笑着替他说“陆道长,晓年怕是想谢你方才愿意维护他。”
“哎你怎么知道”
江慎抬手摸了摸他后脑勺支楞巴翘的短毛“你不愿听秋绰月武断地说富二代都不是好人,那么同理,考试成绩的优劣也并不决定品德,某个方面不擅长,不等于你不会在其他领域大放光彩。”
所以陆粼怒而一剑抽飞了秋绰月满嘴牙,那可是魂体的牙,来世不管她投胎成什么,注定都不会有牙了。
陆粼也笑道“正是这样。你刚刚不就是在保护我吗”
方晓年仅存的手不断地扣自己的衣摆,显得很不好意思,他过了一会儿问道“那章家其他人呢”
判官赵清言看了他们一眼,说道“无论阴间阳间法律,他们都没犯死罪,秋绰月钻了牛角尖,章德金是个独立的成年人,他的母亲不应该因为生了杀人犯或者没教育好就被判死罪,我们是现代社会,不玩古代的连坐诛九族那一套。”
“哦。”方晓年耷拉着肩膀,点头。
“但是,他们要是醒来以后,主动去自首当年包庇,并为你恢复名誉的话,还能算一个善果,以后多多捐款给教育系统或者孤儿院,此事的影响还能慢慢淡去,恢复正常生活。”赵清言拍拍方晓年的肩膀安抚他,看着小厉鬼伤痕累累的样子,赵清言也心软了,索性也不管工作保密要求了,直接告诉他
“假如这家人死不悔改,因果报应,他们很快就会财运散尽,贫穷困顿,却不会早死,而是继续困苦贫瘠地过完一生,尝遍人间苦果。”
方晓年想了想“好,这样挺好的,不管是他们倒大霉,还是他们知道错了给那些和我差不多的孤儿捐钱,好像听起来都能接受。”
等到太阳升起来,章家人不会记得地府阴差,只能隐约记得好像闹过鬼。陆粼靠在墙哀愁地叹气显然,章家人也不会记得给他钱了。
赵清言因此看了一眼陆粼的命格,面露疑惑,但想了想,最后什么都没说。
江慎说“晓年,你现在仍是厉鬼,煞气很强不好掌控,因死仇产生的煞气会蚕食你的神智,你与我回地府去,相信我,我会解决的。”
方晓年看着江慎紧紧抓着他的手,呆了片刻,坚定地点头“好,我相信你。”
从一片浑噩中迷迷糊糊地醒来,方晓年一睁眼,看到床边坐着一个很眼熟的青年,可是方晓年定定地看了他半天,也没想起在哪见过这个人,他脸上满是无法作假的焦虑,还穿着一身怪模怪样的古装。
奇怪的古装青年身后还站着另一个白衣青年,那青年笑容温和,让人一看就觉得心里暖洋洋的。
方晓年揉了揉眼睛“哎你们谁啊我在卧槽你们不是绑匪吧我不是应该在上晚自习吗,我好像在做数学题”
“嗯,原本是的。”白衣青年露出一个有些哀伤抱歉的表情,“但是,你你做数学题的时候,突发心梗猝死了。”
“啊”方晓年瞪大眼睛,摸了摸心口,“我不能吧我居然这么用功的吗不对,我特么就知道,从早到晚做卷子肯定容易亚健康呜哇老子一世英名啊居然死在了数学这个大魔王手上”
他面前的古装青年温和地看着他假哭,然后抬手摸了摸他的头“晓年,我叫江慎,是地府的阴差,这里就是地府,你你是个好孩子,身上有功德,你愿不愿意留在地府,做我的搭档”
“哎,搭档”方晓年错愕地看着他,连假哭骂数学都忘了,半天,他抽了一下鼻子,低声说,“哦,好,好啊,只要你不嫌我碍事。”
江慎从鬼母那里拿了一些她用黄泉水给鬼童子们煮的奶粉,路上忍不住回忆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