旷野惊魂
旷野惊魂
三更
过了五分钟,云妮运起身上的灵气巡查伍参军的印堂附近,发现已经畅通无阻了。
“可以拔针了。”云妮拿开自己的手指。
拔了针,打开鸡蛋,里面的那个蛋黄被一层黑雾侵染,已经看不出原来的颜色了。
小乌龟又从伍再奇的口袋里探头出来,“这些黑丝过几天就会变成虫子,那时候,它们随着血液奔流到四肢百骸,就再也救不了了。”
不一会,伍参军茫然地睁开了眼睛,伍再伟“哇”地一声,哭了出来。
从昨天伍参军晕倒开始,他的精神就一直紧绷,现在看到伍参军醒了过来,他心里的一块大石头终于落地了。
“你哭什么小伟”从迷梦里醒过来的伍参军一阵茫然,“我为什么会在这里小奇,我,刚刚不是看到你母亲了为什么又不见了”
伍再奇静默了一下,“你从昨天就一直待在这个医
院。”
两行泪毫无征兆地从伍参军的眼角滑落,“你们为什么要让我醒过来我已经有好些年梦不到你母亲了,我知道她一定是在恨我,所以连入我的梦都不肯。”
他仍旧清亮的双眸被泪水侵润,映着窗外射进来的阳光,眼瞳里如同撒了一层碎金。
伍再奇的心犹如被狠狠地撞了一记,一种酸涩漫无边际地涌上了心头。
他抬起头,把那一股涩然强行压下,“覃玉霞可能对你下了蛊,你昏迷一夜了。”
伍参军怔愣了一会,才想起自己昨晚上跟她们母女起了冲突,自己还把覃玉霞的丑事公开了,估计她在绝望之下对自己实施了报复。
“我不会放过她们的”伍参军又想起了梦里那张如花的笑靥,一阵撕心裂肺般的疼痛猛然侵袭了他的胸膛。
云妮蹙眉,“光凭这个黑鸡蛋,我们奈何不了她。”
“晚上去。”伍再奇的眸色徒然寒凛了几分,“他们玩阴的,我们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
伍再伟呆呆坐在板凳上,伸出双手揪住了自己的头发。
缓缓地躺了下去,伍参军淡然说道,“记住,我还在昏迷,并没有醒。”
“我今晚也一直在医院里伤心发呆,后半夜就睡着了。”伍再奇一瞬间明白了伍参军话里的意思。
老覃家住在城西科新路,这附近都是一排排新建的平顶房,覃家本来是没有资格住进来,可覃玉霞瞒着伍参军,偷偷给分房委员会打了招呼,硬是抢了一套二居室。
伍再奇把斯柯达开得飞快,只用了二十分钟,就从人民医院到了科新路。
在离覃家还有二百米的巷口,父子俩停下车子,从里面走了出来。
父子俩一身黑色的紧身衣配上皮靴,高大的身影散发着卓尔不群的强势,他们长腿一迈,走进了墨黑的暗影中,这一刻,他们似乎跟夜色融合在了一起。
被失眠折磨了一晚,刚刚入睡的覃玉霞被一个细小的“咿呀”声惊醒。
这又是谁要上厕所
覃玉霞痛苦地把头埋到枕头里。
房子小,人口多,但凡有一个人起夜,她都不可避免地被惊醒,哪怕她吃了安眠药也没有用。
回来这几天,她就没有睡过一个囫囵觉,眼底的青色让她自己看见就觉得害怕。
对于她母女俩的回来,这个家没有一个是表示欢迎的。
这些平日里对她姑姑长姑姑短的侄子侄女耷拉着脸,她的亲弟妹更是直截了当问她什么时候回去,这里既窄又小,哪里住得下她们母女
直到她表示要把自己带回来的衣服分一半给她,那个平日里总甜甜喊她姐姐的女人才住了嘴,勉强让出一张床给她母女。
而那个情浓时抱着她喊好妹妹的表哥,她回来当天就捎信让他过来,然而都过去了好几天,还是不见他的踪影。
最后,她厚着脸皮进厂里去找,那个男人含糊其辞地让她回去等他,这一等,又是两天过去了。
越等越悲凉,昨天,她忍不住跟母亲又到大院门口等伍参军。
她心里想,只要他肯让自己回去,自己就真的改了,好好地跟他过日子吧,只要能让她好好睡一觉,她
管他心里有谁呢
可是,那个男人为什么就那么狠心呢为什么就非逼着自己同意母亲出手下蛊呢我是真的不想这样的啊。
覃玉霞痛苦地用枕头压住了自己的头,枕头里的臭味熏得她一阵反胃,她赶紧把枕头挪开。
她带回来的枕头让弟妹强行用这个臭烘烘、不知道多少年没有洗的枕头换走了,覃玉霞心里发狠,那个臭婊子,总有一天总有一天
大口大口地呼吸了几口新鲜空气,床前朦胧的黑影吓了覃玉霞一跳,一个“谁”字还在喉咙,嘴巴已经被堵了起来。
淡淡的月光如碎银一般,从大开的门口照射进来。
黑影不知道在她嘴里塞了一个什么东西,她呜呜咽咽地想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