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这臭小子,忽悠我买什么房子你看,我起码要节衣缩食个一,二年,才能填回这个亏空,我昨晚算了又算,可能烟也得戒了才行,不然,就养不起儿子了。”黎景虎叹了一口气,一阵怅然若失。
“你呀”伍再奇摇头了“我说要给你出钱,你又不愿意,要不,你转回省府工作的时候,我就原价收购你买的那一套这样岂不是两相便宜”
“这样呀那多不好意思呀,那还不是要占你的便宜算了,算了,到时再说吧,把烟戒了也不是坏事情。”黎景虎大咧咧地一挥手。
“走吧,回去安排一下,今晚做顿好吃的,权当燎锅底了。”伍再奇接过云妮手里的书,顺手翻了一下数学书,只见其中一页写着
伟人教导我们“千万不要忘记阶级斗争”。
现在让我们来清算一下狗地主钱剥皮残酷剥削贫农张大伯的那笔“利上滚利”的罪恶帐。
伍再奇缓缓合上这极具时代特色的课本,正待领头先行,张秀丽和张银根也进来了。
“小伍。”张银根对着伍再奇喊了一声,脸上堆着笑,狭长的眼睛闪过一抹精光
“刚才急急忙忙的,也没顾得上和你打个招呼,等一下找个地方吃上一顿我请客。”
“伟人教导我们革命不是请客吃饭你确定想请客吃饭”伍再奇长身玉立,双眼直视张银根,墨瞳中带着睥睨一切,生生把张银根吓得倒退两步。
“嘿嘿嘿”张银根干笑几声“对,革命不是请客吃饭,我就这么一说,没打算请。”
“伍哥哥,我二叔好好和你说话,你板着脸,吓到我了。”张秀丽撅着嘴,娇嗔薄怒地望着伍再奇。
“走。”伍再奇眼角都没望向她,带队径自走了出去,四海隐秘地做了一个只有三湖才能看到的鬼脸,嘻嘻一笑跟了上去。
张银根这两年在随通县风头正劲,批斗了不少人,县城里不少人都认识他,乍一看到他居然受挫于一个陌生的少年,都倒吸了一口冷气,不由得互相换了个震惊的眼神。
张银根收敛起笑脸,拍了拍身上雪白的白衬衣,漫声问道“这小伍,我自信没有得罪过他,为什么每次见到他,他都没给我好脸”
“还不是妹妹,她拿蛇来吓唬杨云妮,伍再奇不乐意了呗。”张杰嘴快,一语道破其中关窍。
张银根眉峰紧锁“秀丽,我不是叮嘱过你这伍再奇来头不小,让你和他交好,你倒好,把他给得罪了,真是,我白对你另眼相待了,我一直以为你是个明白事理的女娃,你看,你做的这叫什么事呀让人家大庭广众之下,生生打你二叔的脸,我没了脸,你们会有什么下场你知不知道”
张秀丽一脸震惊“二叔你你为了一个外人骂我我我”
张银根头痛了“我没骂你呀,秀丽,现在的问题是,我明明交代了你这样,你为什么要那样”
张秀丽抬起头,泪珠在眼底流动,一副被风雨吹打惹人怜惜的娇弱模样“二叔,他们欺负我,你你不帮我就算了,居然还还骂我”
张银根一拍额“我是说过让你经常练习练习这动作,可是不是让你对着我们施展呀,秀丽,你要对着那些男娃作这种模样就对了。”
张秀丽在抽出放在口袋里的手帕,按了按眼角,语气恢复了正常,还带着一股悻悻然“二叔,我对伍哥哥就是这样说话的,你的招式一点用都没有。”
“你那是缺少练习,我看人家别的女娃这么做的时候,很是流畅自然,不露半点痕迹,以后你再多练练就好了,我们先进去把名报了,以后再从长计议。”张银根按捺住心中的不快,带着她进去报名了。
伍再奇带队,快步走在最前面,他腿长,云妮差点要一溜小跑才能追得上,云霞更惨,呼吸急促得都有点紊乱了。
追上伍再奇,云妮扯了扯他的袖子,伍再奇对她笑了一下,放缓了脚步“抱歉,我在想些事情,一不小心就走快了些。”
云妮担忧地望着他“再奇哥”
她发现了一件事情,但凡对上张秀丽,伍再奇
就很容易失控。
“我没事,只是不愿意见到这些人而已。”伍再奇抛开繁杂思绪,带着众人来到学校后门的一条街,街口写着“安平街”几个字。
走过了几户人家,他们停在一个院子前面。
三湖伸出手,轻轻推开虚掩的大门,抬脚就走了进去,四海急了“三湖,屋子里没人,我们可别胡乱进去。”
“这是再奇哥的房子,进来呗,云妮和云霞以后就住这里了。”三湖笑道。
四海“哦”了一声“上次你们出来,就是来的这里”
“对,我们俩来这里整理一下,修修房顶,刷刷墙,再买点家具。”伍再奇也走了进去,又看了一眼院子,只觉得还少了些什么。
“这里可真是好,云妮,小伍同志说我们俩一人一间房呢。”云霞转了一圈,兴奋得直嚷嚷。
“嗯,是挺好的,这院子里还能种些菜呢。”云妮话一出口,自己也愣了一下,来到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