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心,”太宰治嘴上说着,却在门口的柏青哥机前大咧咧地坐下,“并不是让你来赌博的,我们只是要在这里等一会儿。”
解释下本层的娱乐设施位置,赌场与酒吧之间隔了一条宽敞的走廊,每面墙壁各开二扇门,门也是交错开的,并非面对面。
“大概等多久?”
“十几分钟吧。”
“真可怕啊,太宰。”森鸥外说,“你是知道要发生什么事了吗?”
“怎么会。”柏青哥机内滚出连串的小钢珠,话没说完,太宰治又开出了一排立直,再这样下去,连续开奖十几次都不成问题,看他的赌博技巧,无论是归为强运还是计算力都太可怕,以至于森鸥外看后胆寒,想:[他莫不是看过未来?]
极致的推理能力=预知未来,太宰就是这种人吧。
10分钟前。
森鸥外应该听见了古怪的声音,他们距离走廊最近,别看赌场内有两排柏青哥机,也只有太宰无所事事地坐在这,柏青哥就算是连胜,最大开奖不过65000日元,对场内的其他富豪来说,这点小钱不够塞牙缝,说到底这种游戏,就是为平民设计的,玩它们的人有谁,家庭主妇、失意的上班族、不良青年等等等等……
“外面。”他不确定自己是都听见了,赌场内一点儿都不安静,尤其是附近,到处都是电子音,“外面是不是有什么声音。”
“等会儿再出去吧。”太宰治凝视游戏界面,“再等五分钟,等他们离开现场,等无人追得上他们。”
森鸥外长叹一口气说:“你看你,什么都知道,我真怀疑为什么还要找别人一起来。”
“当然是因为,我一人什么都无法做到了。”太宰说,“你看,有些事情,并不是知道就能做到的,集体之所以存在,就是为了弥补个人不能填补的空缺。”他说,“我就算有异能,也不是如影分、身之流的能力,找帮手是理所当然的。
森鸥外感叹说:“真难得啊。”
“什么?”“我是说,人在太宰君这岁数,很少能参悟这么多吧,天才这种生物格外容易唯我独尊,认为自己能够处理好一切,不需要外人的帮助,只有走了弯路或者撞南墙意识到自己的失败,才会有所改变。”
“听森学长的说法,好像是肺腑之言哦。”
“哈,你说是就是吧。”森鸥外苦笑说,“我可不是什么天才啊。”
[尤其是在你的面前。]
5分钟前。
“这是什么——!!”不同于以往听见的划破长空的尖叫,传入太宰耳中的仅是音量稍大的呼喊声,即便是他也不得不肯定宾客的素质,论镇定是一等一的。
听见呼救声的人不少,他与森鸥外率先开门而去,那悲惨的一幕恰如其分地透过敞开的门传入后来着的眼中,不少人被非人的一幕骇了一跳,皮鞋底像是穿透了钉子,钉在地毯上一动不动,至于从酒馆出来的人,本是醉醺醺的,天知道他们是为什么而陷入迷醉,是酒精、性还是大、麻?
不管怎么样,当他们看见地上的一滩皮时,再混沌的脑子都变清醒了,船上的侍者几乎是在听见高呼后就迅速赶来,打头阵的人训练有素,他没学过医,却知道不能把尸体摆放在这里,脸色一变就想上手清理,却被在场的绅士拦住了。
“请等一下。”穿灰马甲的男士说,“请等等,让我们的医生看看。”有没有医生不知道,先把要毁尸灭迹的人挡下再说。
其他人多少明白他的意思,都帮忙阻拦船上的侍者。
“医生、医生。”穿马甲的男士喊着,“有没有哪位取得过行医执照。”
森鸥外就是在这种情况下被推出来的。
“哎呀,这不是森医生吗。”
“我记得您的医术十分高明。”
“不不不,您谬赞了谬赞了。”穿白大卦的成年人,在周围人的半推半就中,挤到台前,看他额头上的虚汗,应该是很不情愿的。
“啊,您就是森医生吗?”不管是认识他的还是不认识他的,此刻都用熟稔的语气说,“可以请您帮我们一个忙吗,森医生,这位先生,姑且说不出他的姓名,但您也看见了,他倒在这,以一种极为惨烈的姿态,我们一致认为他躯壳的模样是不正常的,而这种不正常很有可能影响到我们,最起码得搞清楚他死亡的原因。“说话的人显然是这一圈最有能量的,他几乎是不急不缓地逼迫说,“我郑重得邀请你,为了在座各位的健康,看看他究竟死于何种缘故。”
[逼迫啊。]森鸥外想,[这是场赤、裸裸的丑恶的胁迫,不过换作任何人在这里,除了答应又能怎么样,更何况我就是为了检查尸体而被带过来的,想来这就是太宰交给我的任务吧。]
”好吧。“他垂头丧气,像一只被拔了毛的公鸡,勉强答应了不知名男士的请求,在接下来的时间中,他掏出随身携的橡胶手套,森鸥外告诉其他人,这是他的“职业病”,资本家们毫无芥蒂地接受了他的说法,并没有发现任何不对,只有森鸥外在心里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