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来,我用了一辈子,更正,是到目前为止的时间,来摆脱她当时给我下的定义,或者说她加在我头上的诅咒。”他虔诚地说,“我不指望成为英雄,即使阿宏希望我能那样,但我知道我做不到,只有他那样的人才能够成为英雄,他的心是满的,而我是空的。”
“光是努力成为一个人,一个善良的、有爱心的、有朋友的社会意义的人已经熬废了我全部的力气。”
“但是我失败了。”
天空中,裂了条缝,缝是深紫色的,冒着黑气。
“那些让我成为人的东西,一个一个都消失了,连同他们背后的人一起。”这是一句需要细细品味才能咀嚼出深意的话,欧鲁迈特不是很明白,但他十分悲伤,是可以把人心揪起来的酸痛。
“但至少在最后,我希望能够回应他的期待。”他轻轻地说,“我想让他在三途川门口等我时没有遗憾。”
“仅此而已。”
[人活着的意义是什么?我时常思考这个问题,但它实在是太深奥了,无论怎么想都没有头绪,都是一团乱麻,于是我只能从心理学的角度上来解读。
所谓的人生,从诞生之初开始,就是建立在他者之上的,你是个怎样的人,你是善良还是不善良,你是成功还是不成功,那都不是自主判断的,是来源于其他人来源于大众的看法。
于是我知道了,人活着就是为了回应他人的期待,起码我是这样的,我要当个好的孩子,当个聪明的人,当个德高望重的人,因为有人需要我这么做。
从另一个角度来说,如果你不能回应任何人的期待,让他者失望,无疑是很悲哀的,于我而言就意味着不被任何人需要。
所以我告诉自己,一生起码做件让看重的人欢喜的好事,那样,当我死去时,就能挺起胸膛说“我的生命不是毫无价值的”。]
——《人间事.作为人的悲哀在于》
天上的口子拉大了,一只两只三只,三只脑无降临在欧鲁迈特的面前。
……
“可恶可恶可恶可恶可恶!”喊话的不是其他人,正是切岛锐儿郎,他与其他几人把一只脑无团团围住,这怪物强化的是速度,力气不大速度却快,手的部分还能生长出坚硬无比的刺,如果让他跑出去割伤人的话,后果不堪设想。
经过了实习他们多多少少学到了些新东西,也知道如何构建临时团队,拥有硬化个性的他适合对付这只脑无,再加上其他同学辅助,局面僵持着。
“小心!”提醒声从身后而来,切岛手上拿着八百万特制的绳子,兼具硬度与柔韧性,当无法彻底击败脑无时他们选择用绳子暂时封住对方的动作,随后交付给他人。
“我明白!”
地上粘满了峰田实脑袋上的葡萄球,他血流如注,却也给脑无造成了困扰,以高速移动为卖点的怪物不得不放慢了速度,就为了躲避这些球,还有些使用蛮力的,也在很短的时间内被粘在原地动弹不得。
关键时刻,一秒钟可以扭转乾坤。
“去死!”东边的战场上,爆豪毫不留情地用手捂住脑无的眼睛,他很聪明,上次一战后就意识到这些怪物的眼球很脆弱,失去了视觉他们只能瞎打。
几乎是在爆炸声响起的刹那,绿谷出久高高跃起,他在半空中调整姿势,奖绝大部分的力道集中在腿上,看中脑无的尾椎,一踢!
“呼——呼——”绿谷出久极速地喘息着,他全身上下绿色电光萦绕,因失去知觉而到处乱转的脑无被他踢进了地里,脊椎粉碎,拥有再生能力的怪物短时间内也无法站立。
他与爆豪打了一场漂亮的配合战。
“还有多少脑无?”
“不知道。”
“呼——呼——”
“你们是学生吗?快点去避难!”
战斗间还夹杂着嘈杂的议论,绿谷竖起耳朵听。
“应该让欧鲁迈特过来。”
“不行,他得把人送到底比斯。”
“直升机?直升机起飞了吗?”
“鬼扯,根本没有直升机起来。”
[底比斯?直升机?欧鲁迈特?]只言片语在他脑海中萦绕,情况太紧急了,留给他思索的时间又太少,现在绿谷出久的脑袋成了一团浆糊,却本能地意识到不对。
“等等!你们看!那是什么!”伴随着一声大喝,西北方向的天空打开了一个缺,脑无一只接着一只往下跳,然后是“砰”的一声爆响,螺旋桨已经开始旋转的直升机化成了漫天的碎渣。
“!”
绿谷的心脏扑通扑通跳着,很难形容那是怎样一种感觉,他扯开嗓子大吼,却也不知道喊了些什么,爆炸的声响太过于剧烈,什么都被遮蔽住了。
“——”
“——”
他喊了什么,是欧鲁迈特?还是太宰君?
两条腿根本不受到他的控制,他在不顾一切地奔跑,跑向脑无构筑起的方向,抛向爆炸的场所,跑向太宰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