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出病院没多久,绿谷就感到十分饥饿,他在路边的便利店买了饭团与茶,往前走三十米有家中心公园,两排木椅背对背靠着,他坐上了其中一架。
过了一会儿,有一人坐到了与他背靠着的另外一把椅子上。
塑料薄膜纸包裹着饭团,撕开时发出“嘎啦嘎啦”的声响,那声音刺在人的耳膜上,让戴着兜帽的男人无端有些头痛。
[烦躁烦躁烦躁烦躁烦躁……]
死柄木只觉得自己脖颈上的皮肤,越来越痒了。
[不应该这样。]正午的阳光太强烈了,刺在他的眼睛上,死柄木觉得眼睛很痛,生理盐水要落下来了。
[怎么可能这样。]
他越发地烦躁,焦灼的情绪在他心中不断燃烧。
[为什么为什么为什么,为什么你会跟英雄在一边,明明你应该跟我在一起,你不是我的玩伴吗,为什么你没有死为什么你会到那里,我不允许!]
他内心的语言是支离破碎的,死柄木的逻辑像是混乱一团的打结的毛线球,无序极了。
但有一点他十分明确。
从小时候起,死柄木就是一个非常霸道的孩子,他不喜欢的玩具是绝对不可能送给其他人的,他不要的东西,只能用个性粉碎。
所以……
[我要毁了他。]
他想。
[我要毁了跟英雄在一起的“太宰治”。]
在他心中隐秘的角落,一个想法正在生根发芽:倘若英雄那方不要他,就只能到敌人这里来了。
在孩童的思维世界中,只有黑色与白色。
正午的公园美丽极了,清风徐徐,树杈丫上的叶子随风拂动,绿谷出久面前,喷泉射出的这水珠在空中划出优美的弧度,好似一道彩虹。
阳光洒在死柄木与绿谷出久的身上,耀眼而充满生机。
[身体:太宰治]
[同步率:95%]
第85章
全新的一周,全新的一天。
换其他时候,学生们才经过周末的洗礼,在家休息一番,都能在周一以饱满的精神神采奕奕地来上学,但是丽日御茶子却不能如此,甚至雄英a班的每位同学都不能如此。课间,男生们已经尽量插科打诨活跃气氛,但只要同学们的视线触摸到绿谷出久与太宰治空荡荡的座位,欢笑声也会凝固。
太宰治转入雄英有一段时间了,他本来就很懂人心,用霍克斯的说法,只要太宰治希望与他人交好,没有谁能够对太宰恶语相向,只不过绝大多数时候,他并不希望与其他人好好相处。而雄英的学生,说来也奇怪,太宰明明热爱无差别地对人散发恶意,要不然折寺班上的男生就不会那么讨厌他,但在雄英高中,他实打实是个受欢迎的人物。
长得帅气,是名作家,说话幽默风趣,对女性态度很好,最后一条似乎不太妙,雄英a班确实有些人嫉妒太宰到了用牙齿撕扯校服布料的地步,但是个别同学的行为被普罗大众一同忽视了。
这样的太宰同学在斯坦因与歌利亚的对决中出镜,本就很让人担心,就视频中流露出来的意思看,他分明是被迫害的一方。
而且那之后,太宰就没有来过学校了,相泽老师说他在修养。
至于另一人……
丽日御茶子的眼神飘移到了属于绿谷出久的空荡荡的课桌上,更让她也更让班上同学在意的是,绿谷同学从那天之后也没有来了。
“绿谷啊。”被问及“失踪”的同学,相泽消太只是扒拉自己的头发,表情看不出是在意还是不在意,“他校外实习活动出了点意外,受伤进医院了,不用担心,再过段时间他就会回来上学。”他还挺体贴少女心思,“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伤,反正都快好了,不会留下任何后遗症。”
得到了来自班主任的保证,丽日御茶子长舒一口气,心里还是惴惴的,她总想知道送绿谷出久进医院的“意外”是什么,但既然相泽消太说了他没事,就肯定是真的没事,作为教师他是严厉得过分,但在关键问题上却不会含糊。
“哗啦——”门被推开了,丽日御茶子尚且忧心忡忡地垂首,连带着她脸颊上两抹跳动的红晕都变得沮丧,但下一秒,来自同学的呼喊让她的心情再度高涨起来。
“哟,绿谷!”
“终于回来了!”
“你之前干什么去了。”
丽日御茶子猛地回头,半长的发丝在空中划出彩虹似的弧度:“出久君!”
绿谷出久的模样一点儿都没改变,他身穿熨烫笔挺的校服,雄英高中校服的外套有垫肩,那会让他看上去比本身更加高大,说实话,有的时候校服外套穿在他身上比不合适,因为那让绿谷出久看起来像个偷穿了大人衣服的孩子,但是现在,或者说当他走进班级的时候,丽日御茶子却觉得,那件有点大人的校服在他身上再合适不过了。
他肯定经历了什么事,这些事情让他看上去更沉稳,更强大,更像名英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