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有书的话,还需要异能力做什么,在书页上轻飘飘添上一笔,就能拥有异能力。
“好吧、好吧。”卡拉马佐夫半真半假地嘟囔,“我就知道,如果要达成目的,不能什么代价都不付,我会真挚点儿,希望涩泽先生能够考虑我的请求。”他轻轻喉咙说,“准备说来,我的手上并没有书,我只有一页纸。”
“哦。”涩泽龙彦承认,他的话听起来有点可信度了。
“你要知道,先生,一页纸能写的字数,就那么多,即使用再小的字体也无法构建出完整的故事,对我来说,只能改变片段命运的书页,远没有这艘船来的有价值,我想要的东西,都能通过船交易到。”
“是吗”涩泽龙彦说,“那你现在想做什么”
“我,我想让别人相信,我拥有的不只是一页纸,而是一本书。”他说,“就跟变魔术似的,为了让庸碌的大多数相信,我需要一个托,让我的障眼法起效果。”
“要是我没记错的话。”涩泽龙彦说,“你的异能力,是天平,是神明控制的因果律天平,既然这样的话,书的分量和一页纸的分量,它们能交换多少物资,可不是你定的。”他熟悉异能力的小规矩,“就算是交换用的合约,也不能说谎话对吧。”
“但我可以玩弄文字。”卡拉马佐夫讲,“这就是语言的妙处。”他说,“我写我的宝藏,我拥有的最珍贵的东西,又有谁知道是一页书还是整本书而且我最珍贵的东西并不是主观定义,是神明定义的,都说书即为世界本身,就算是神也会把它看作最珍贵的吧。”
“说实话。”涩泽龙彦说,“你并没有说服我。”
卡拉马佐夫流下一滴冷汗。
“但是。”他硬生生来了一道转折,“我喜欢美好的戏剧,喜欢有趣的事,而你丑陋的野心与微小的愿望,还有在船上发生的事,都让我感到欣喜。”他把手上的红宝石随手一扔,卡拉马佐夫手忙脚乱地接住了,“就先借给你好了,报酬的话,我要你的秘法,是不是很轻松”他说,“尽量让我愉快一点。”
“是,好的。”卡拉马佐夫深深躬下他的腰,“感谢您的仁慈。”
太宰治的房间来了位访客。
津岛修治开门时还愣了一下,他看见了涩泽龙彦,几天前他们还坐在牌桌前一起愚弄世人,好吧,其实他觉得涩泽龙彦没那么聪明,起码没有旁边的陀思妥耶夫斯基聪明。
对方自顾自地开门进来,他才不管有没有得到主人的同意,太宰治舒舒服服地躺在床上,他在打单机游戏。
打游戏是低级趣味,涩泽从来不做他心中不高级的事情,但因为捧着游戏机的人是太宰治,他就猜是不是对方从屏幕中,从电子音里悟出了什么哲思。
涩泽龙彦跟太宰治不同,他追求非人的部分,希望自己凌驾于人类之上,当然,他就那么以为的,他觉得自己是人上人。
“像你说的一样。”他对太宰治笑了一下,“卡拉马佐夫是个有趣的庸人。”
“是吧。”太宰治盯着屏幕看,他的语气漫不经心,“你能从他身上找到乐子。”
“我很满意。”涩泽龙彦说,“我很满意这个玩具。”
“啊,”太宰冷淡地回应,“真是太好了。”
卡拉马佐夫把自己关在房间里,他在做祷告。
[请神明怜惜于我。]
从涩泽龙彦那得到异能力结晶后,他久违地松了一口气,他想到了诞生时看见的笔记本,想到了机缘巧合下获得的秘法,想到了涩泽龙彦可以纵的自大性格,想到了他暂时顺风顺水的计划。
[神明还是垂怜我的。]
他想。
[一切的机缘,肯定是他给予我的暗示,他告诉我我能度过难关,我能获得恒久的生命,我是从书中诞生的人,是神明的造物,无论是谁写下了我,他定然对我倾注了热情与情感。]
[保佑我,阿门。]
费奥多尔在床舱内游荡,他从一间屋子,走到另一间屋子,看似无所事事,饿了时到宴会厅给自己找点吃的,渴了就喝白葡萄酒,他没穿鞋子,白嫩的脚踩在柔软的地毯上。
他什么都没做,一个人都没杀死,像一抹幽灵,像一只老鼠,荡过船的每个角落。
[还没到时候。]他对自己说,[还没到时候。]
[忍耐是恒久的美德。]
“啊。”中原中也看外面的天,“变暗了。”
现在才是中午,前几天在同样的时刻,舱外阳光灿烂,森鸥外走过来看,天黑压压的,有海鸥贴着海面飞翔,水面太平静了,都没有浪花翻涌,波澜不惊。
他叹了口气说“山雨欲来啊。”
暴风雨,就要来了。
作者有话要说 新年第一天,更得多一点hhh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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