发地其实是只有少量人知道的秘密据点,”太宰说,“当然,这只是第一个原因。”
说话间,他们已经走进了案发地,黄白相间的封条与闲人勿近的标牌将附件建筑物全部围挡起来,数量不算少的警察被分布在左右巡逻,看见霍克斯来了,警察纷纷抬手行礼,远处,一辆没有按上红亮灯的警车风驰电掣,呼啸而来。
开车是之前被指派来指派来指派去的大山潜幸,陪警视厅官员坐在后座的,则是太宰治在编辑部看见的另外一人,也不知道叫高木还是高仓。警局的副局长,谢天谢地来的终于不是狗头人,他相貌威严,大概四五十岁的光景,身材十分壮硕。
“霍克斯先生。”下车之后副局长直接与霍克斯打招呼,“我刚想去英雄事务所找您,就听说您又到了案发现场。”副局长的态度很好,即使霍克斯比他小了二十岁,却还用敬语。
霍克斯身后挠挠头发“有事情的话,一会儿警局说吧。”他讲,“我还想再去看一遍案发现场。”
副局长立刻表态“我陪同您一起去”
“不了不了不了,我随便看看就好。”说着长腿一跨,越过警戒线,而太宰,早就在两人虚与委蛇的时候就溜进去了。
狭窄、老旧、逼仄、昏暗,就算是再宽容的人,也无法用褒义词形容事发街道。两面老旧而高耸的墙壁夹缝,只留下供三人并排行走的宽度。太宰的皮鞋后跟踩在水泥地面上,发出“咯吱咯吱”的响声,清脆而富有节奏,速度再快点的话,就算是坐在百老汇戏剧院坐席上,听爱尔兰人表演踢踏舞,也不过如此吧。
显然太宰是故意的,从他嗓音中哼哼出来的小调与脚步声相匹配。
[他在自娱自乐]霍克斯想。
从两人短暂的交锋中,他能看出太宰的体术不错,过于快速的男人,此称呼用在方方面面,他先前几次有意无意想要触碰太宰,却都被灵巧地避开了。
由此看来,只要太宰想,他可以不发出一点儿声响。
他蓦地停下脚步,仰起修长的脖颈,看夹杂在两排灰黑色高墙中的暖橘色天空。墙非常高,与监狱外的围挡相比不遑多让,缝隙很窄,傍晚的太阳偏移至另一方,偶尔只有几块阳光色斑零零碎碎地散在墙壁上。
他的思绪却回到了歌利亚发现尸体的晨曦,朝阳升起后的第一缕熹微十分明亮,它透过一线天,撒在拙劣的复制品身上,即使舞女的面色狰狞,即使头颅的眼睛大张,瞳孔扩散,在镀上朝日的光线后,作品也得到了升格。
太宰说“虽然是误打误撞,倒是选了个富有艺术性的好地方。”光是停留在脑海中的想象,已经调动起了他的兴致,甚至可以说,太宰几乎在欣赏粗糙技艺下微末的美感。
霍克斯蹲下来“别说傻话了,快来看案发现场。”
“好来了。”
太宰治也跟着蹲下来,女英雄,也就是被杀害的舞女,身上没有溅出一点血,霍克斯说“你判断得没错,舞女,就用这个代称吧,反正我之前也不认识她。”他接着说,“死因是颈骨断裂,敌人的手法十分利落,她连挣扎的时间都没有。”
“不过,因为没有挣扎,所以也没有留下痕迹,从验尸后的死亡时间来看,她比正义之矛要早一个小时死。”
太宰乖巧听讲解,没有打断也没有说话。
“正义之矛,确定是在这里死的。”他指地下用白笔画出来的尸体轮廓,“先被撂倒在地上,然后斩首,血溅了半面地跟半面墙,犯人用多余的血写了两行字,最后他把脑袋放在舞女的手上。”
太宰问“最早的快乐王子是什么时候死的,死亡地点在哪”
“一周之前。”霍克斯说,“开始没人把事情联系在一起,被害人是本地一家小英雄事务所的成员,被发现死在歌舞伎町的阴沟里。”
“哦。”太宰说,“经常死人的地方。”
“是的。”霍克斯叹口气,“快乐王子只剩下一颗眼珠,另外的眼眶中被塞了个塑料小球,小球打开之后能取出一张纸条,纸条上写了贪婪之卒。”
“复仇事件”
“我觉得是。”
霍克斯说“快乐王子被发现的时候,身体在臭水沟里浸泡了很长时间,遗体损坏太严重了,根本发现不了什么,不过无论是正义之矛还是舞女,手指甲里都没有血肉残留。”他说,“补充一下,我们把正义之矛的身首拼回去后发现,他的脖子也被折断了。”
一般人折断脖子的动作是这样的,绕在人身后,手臂锁住脖颈,富有技巧性地用力,只听见咔嚓一声,脖子就断了,如果动作不够利落,被害者反抗的话,只会有一种方式,就是被害者抬起手,指甲死死地抠着敌人的手臂,想要把他拉开一点,按照这种反抗方式的话,手指甲缝中肯定要有血肉,如果被清理干净了,也会留下清理的痕迹。
目前,清理痕迹,无。
太宰治说“这就跟我不同了,在我设计的故事情节中,舞女是被人从身后敲闷棍偷袭的,失去意识后才死亡,而武士之首,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