离开上京城, 容昭又带着觉远和了然一路往南, 在感受江南的繁华烟雨, 纸醉金迷的时候接到了赵真的来信。
白楚楚逃狱了。
劫狱的人是国师的小弟子慕南。
慕南容昭将这两个字往脑子里过了一遍, 在啃了第十一只酒漕鸡的时候才从记忆的旮旯里翻出来关于他的描写。
哦, 那不就是白楚楚身边被她除了三个还仅剩下的哪一个嘛。她还以为她把他扇没了, 没想到居然在这个时候蹦出来了。
就在容昭刚想提笔回信的时候, 岸边的街道上行过一对吹吹打打的迎亲队伍。
“啧啧,这扬州城中最大的绸缎铺家的那位纨绔少爷又纳小妾了, 这是第十八房了吧。”
“可不是, 听说这次纳的这个, 如花似月, 容貌可比之前的那十几位都要盛啊。”
“唉,这有钱人家的少爷就是好福气,小妾想纳几位就纳几位, 不像咱们, 连娶个媳妇都没有哪家姑娘肯跟。”
“咳咳,这你就不知道了吧,听说这姑娘,身家不干净, 还是被除了族的。”说到这里, 来人朝四周看了看, 压低了声音, “听见过那位美娇娘的守城门的孙老头说, 那姑娘看着眼熟, 像极了城门口贴的告示上的通缉犯。”
“啥通缉犯”话刚出口就被对面的人给捂住了嘴,“嘘,你小声点。孙老头年纪大了,老眼昏花的,许是看错了也不一定。毕竟,这李家再有钱,也不敢给这少爷纳一位通缉犯吧。”
“这可说不准,色字头上一把刀,许是那大少爷被那娘们勾的失了魂,迷了心,还就鬼迷心窍的将她带回了府上。”
“”
听到他们谈话的容昭心神一动,神识探进了那遮盖的严严实实的花轿,透过那层鸳鸯戏水的红盖头看清了端坐在轿中的人。
呵,果然是熟人。
白楚楚。
白楚楚听着外面的锣鼓喧天,心情也随着这轿撵的一起一伏而波荡不平。
不是因为今天是她的大喜的日子,而是不明白她堂堂一个大家闺秀,高门嫡女,怎么就落到了现在这个地步。
慕南就她出牢狱的时候,她很感激,以为他还和以前一样最自己百依百顺,便让他带她去找龙傲天。
她答应过他要救他出来的,做人怎么能言而无信呢。
但是慕南却一一种她从未见过的眼神看着她,直看的她背后发毛,不禁退后了几步,“怎怎么了”为什么这么看着她
慕南低下了头,散落的头发盖住了眼底的情绪,“如果你说的龙傲天是一直蛇妖的话,那就没有必要去救他了。”
“为什么”不知为何,听到他这么说的白楚楚心中划过不详的预感,仿佛失去了什么重要的东西,“他,他怎么啦被人发现重新封印了吗”
对,肯定是这样的。她去取觉远的心头精血救他出封印的事情败露了,现在肯定引起了那些道家高手,佛门高僧和妖界大妖的注意,为了不让他出来,又一起将他封印了。
就像一百年前那样。
“他死了。”
“死了啊。”没关系,是封印还有能破除的办法,她一定会找到新的办法救他出来的,正在考虑如何解救龙傲天的白楚楚下意识的重复了慕南的话,等话一出后,才反应过来,“什什么”
你一定是骗我的对不对他堂堂的妖王,人妖两界那么多高手都拿他没办法,只能将他封印,眼看他就要破印而出了,怎么会死了
“谁杀的他”
“灵隐寺的觉远和了然大师。”
“觉远,了然。”白楚楚双目通红,咬着牙从嘴里蹦出他们的名字,早知如此,早知如此,她当初就不该犹豫,直接杀了觉远的啊。
浑浑噩噩的跟着慕南在山路密林里走了两天,她终于被脚上磨起的泡给疼的唤回了心神。
“阿南,我们要去哪里为什么不去城里我的脚都起泡了,走不动了。”白楚楚一屁股坐在路边的石头上,一边抱怨一边两只手在脸颊两侧扇着风道,“我现在又累又饿又渴,我们进城找家客栈休息一下吧。”闻着好多天没洗澡,身上散发出的阵阵酸臭,“我还要好好的泡个热水澡”
“我们不能进城。”
“为什么”
“城门口到处都是抓捕我们的告示。”
白楚楚一听顿时不说话了,她这才想起来她是越狱逃出来的,不是被刑满释放的。
两人又继续往前走,就在到了一个山林中休息,她去远处方便的时候,再回来看见他们之前呆的地方围了一圈的官兵,慕南正在和他们打斗。
眼见慕南寡不敌众,渐渐落了下风,白楚楚想都没想,提起裙子就顺着草丛悄悄的逃了。
没有了慕南的保护,她决定先回老家避避风头。好在老家离着这里还不算远,走半天就到了,也算不幸中的大幸了。
只是满怀希望的来到家门口的时候,脸上的笑容还未来的及扬起就被当头泼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