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凌觉得自己仿佛做了一个长长长的视觉混乱的梦,虽然她心里明白这不是真的,可却怎么也醒不过来,只能着急地看着梦里不停闪现的各种生活片段,故事的主角一会儿是小孩子一会儿是大人,甚至一会儿女人一会儿又是男人,有高兴开心的也有悲伤难过的。
梦里的人高兴的时候她也不由自主跟着露出笑容,可不知道为什么又隐隐的担忧,好像以后会有些不好的事情发生一样,总觉得那些幸福和微笑都是些虚幻的泡沫很快就会被人打碎了似的,梦里的人伤心哭泣的时候,她甚至比本人还要生气失望,恨不得把那个惹人伤心的家伙拎起来照死打一顿,又想摇着人的脑袋把人骂醒,让这个哭个不停呜呜咽咽的人看清现实早点振作起来。
又是哭又是笑,乱糟糟的各种片段不停在眼前闪现,方凌虽不是梦中人,也觉得自己憋闷得厉害,只觉得这个梦境糟糕透了,挣扎了又挣扎,努力了又努力,眼皮始终像是被人用胶水粘住了一样,眼看着女人脸上的笑容越来越少神情越来越麻木,心里更是着急了。
等方凌最终好不容易从这个糟糕透顶的梦境中挣脱出来的时候,浑身都汗透了,手脚发软,提不起精神来,一时甚至分不清自己这会儿是在现实中还是仍然在陷在那个走不出来的悲伤绝望的可怕梦境里。
躺床上怔怔愣了半晌,又喝了杯温水,才终于回过了神,对眼前的处境又多了那么几分真实感。
此刻距离她入睡时间才将将过去2个多小时,凌晨一点都还未到,等于说是她睡着之后就一直在做梦了,一直到自己奋力挣扎醒过来为止才结束了这短暂的混乱的睡眠状态。
这算是日有所思夜有所梦么,方凌不由有点哭笑不得,可能是因为白天想的太多了,又或许是这个身子太过疲乏,情绪又一直不好,所以在难得能放松入睡之后才会做了这么一个乱七八糟的梦。
此时距离方凌在家暴途中穿过来变成苏晚晚已经有两天时间了。
前天晚上,正是原主苏晚晚被姜波单方
面殴打撞击了脑袋昏过去的那会儿功夫,自己才会突然穿过来。
一换了身子,方凌当时还没来得及观察周围的环境接收原身的记忆,就先被人踢了个正着,狠狠地一脚踹在腰侧,方凌疼得差点一口气没上来昏了过去,从未经历过这种事情的她简直要气炸了,甚至无需0418的科普,就明白了原主正在经历着什么,家暴,一个一米七几的大男人,仗着自己身高体壮,就对自己的老婆痛下狠手,仿佛将替自己生儿育女操持家务的女人打倒在地爬不起来是件多么荣耀光荣的事情一样。
方凌前生一个人生活了许多年,虽然是个死宅,却也偶尔兴头上来了会上健身房练上几把,也曾学过几节女子防身课,知道遇袭的时候要怎样做才能最大限度地保护自己怎样出手才能扬长避短让敌人感到痛楚,除此之外,方小姐还有着一颗嫉恶如仇的心,平生最见不得打女人的不要脸男人。
最最主要的是,她不是原主本尊,不可能对这种人有任何一丁点的不舍和留恋,只有满心的愤慨和浑身伤痛在不断提醒着自己要以牙还牙以眼还眼绝不能手软,要么就干脆不要动躺平任打,要么就不管不顾往死里打,打不打得过是一回事,气势上绝不能含糊,不然的话只会招致男人更猛烈的报复。
之后就是一片混乱了,她趁机摸了把凳子想给这男人开个瓢,没打着脑袋反而打了胳膊,姜波恼羞成怒之下逮着什么砸什么,两人把屋子里砸得乱七八糟,虽然有凳子在手,但原主这身子之前就受了很多伤,力气也不大,自然也没讨着多少便宜,可方凌一直将手上的武器握的紧紧的,发了狠要给这男人点颜色瞧瞧,两个人也算是旗鼓相当了,虽然她的身上后来又添了些伤,但比起往日里原主几乎一边倒被殴打的情况已经要好上许多了。
更何况这个没脑子的姜波居然在警察面前动了刀子还意图威胁他人,此刻正被关在拘留所里,也不知道住的是单人间还是多人间,要是有人能跟他友好切磋切磋那就更好了,她很期待能有社会大哥们教他重新做人。
方
凌当天晚上就被送去了医院,连口供都是个温柔和善的女警同志在医院录的,住了一夜之后,第二天上午就办了出院,之后又是去做伤情鉴定,又是去找律师去法院起诉离婚,马不停蹄地直忙了两天,总算是把这些该办的大事给办了,匆匆吃了顿晚饭就早早上床休息了,谁知道刚睡着没多久又做了这么个纷繁复杂的梦,生生把自己给憋屈醒了。
一想想原主这经历,方凌就想骂人,这姓姜的真不是个东西
这会儿是2013年的华国,原主一家生活在中部城市江城。
原主苏晚晚今年才34岁,儿子已经是个14岁的初二学生了,丈夫姜波比原主大了8岁,已经40多岁了,要搁旁人家里,说不定是个摩登辣妈受宠娇妻什么的,可到了原主这儿,却是个当牛做马累死累活半点讨不着好的出气筒。
这原主是个无父无母的孤儿,从小在孤儿院长大,之所以叫了“苏晚晚”这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