拔修长的身侧轮廓“喻思情住在我们隔壁公寓”
贺睢沉许些意外转头看她,语调偏低沉道“她不是带走梵梵出国了”
“梵梵不愿意离开。”
顾青雾打了个哈欠,白皙的脚从床沿滑下来,轻轻地碰着贺睢沉的膝盖“你大哥心理上的病能好吗”
贺睢沉眼神落在她脚背上,秀翘精致,肌肤像是被暖黄的光晕给洒下一层柔和的光。
她身上每一寸地方都是完美的,带着致命的蛊惑力,没有刻意去引诱也撩拨得男人微痒,主动地俯身靠近,嗓音低语“那要看他愿不愿意被治好。”
比起贺睢沉三岁时亲眼目睹父母车祸双亡,成为家族的一枚弃棋。
贺云渐心理上承受的压力不比弟弟少,因为几乎是年少时开始就被贺语柳病态的掌控着,偏偏贺家的男人都不是逆来顺受的,在这样压抑人性的环境下,只会诞生出极端的性格。
所以他在成为贺家掌权人之前,心思缜密策划的第一件事就是架空贺语柳的权势。
要是换贺睢沉夺权篡位,还不需要什么借口。
但是贺云渐需要,他是贺语柳呕心沥血培养起来的继承人,倘若没有个合情合理的借口,只会会引起家族的众怒。
喻思情的存在,以及那个孩子,就是贺云渐最完美的挡箭牌。
顾青雾听他语速极慢地说着内情,将脑袋枕在男人膝盖上,眨眨漆黑的眼睛问“你是什么时候识破你哥哥的计谋”
“当年我接管家族之后”贺睢沉察觉到贺云渐在车祸前在家族企业里都做了什么,于是不动声色地,替他扫清了名单上的一些阻碍,待他昏睡多年苏醒后,剩下未完成的事,都交了出去。
不是贺语柳逼他退位那么简单,反而是贺睢沉在利用贺语柳来完美脱身。
换句话说,倘若不是那场阴差阳错的车祸意外,贺睢沉会继续待在他的南鸣寺里避世,根本不会卷入贺家这场争权夺位的纷争里。
顾青雾将脸蛋贴着他手掌,说话声如同在呢喃般问他“那当年我不让你走的话,会走吗”
“不会。”贺睢沉当年将选择权给了顾青雾,如果她是选择将玉牌还回贺家,他会继续留在南鸣寺里,起码等顾青雾被顾家接回去后,才可能会离开。
如果没有她留下玉牌,贺睢沉就会晚上一段时间去纽约,也救不下割脉自尽的喻思情。
那样的话,贺云渐的心病就没得根治,这一系列的事如同蝴蝶效应,缺了哪环都不行。
顾青雾想了想说“你不在乎什么家主之位,也不在乎贺家是谁掌权即便是上位,也不会被你姑姑用亲情绑架,所以当初你势必要打破世代不与延陵顾姓的子女通婚这条祖训,也无人能阻止的了。只是哥哥,我现在都没想明白,你是怎么说服老族长的”
贺睢沉修长的手指在她眉眼间划过,并不急着解答,眼底浮现出似有似无的笑意。
顾青雾是耐不住的性子,装着小情人的语调喊他“贺总”
贺睢沉的食指压在她滑嫩的唇间,不轻不重的,揉着会儿才出声“当初贺云渐昏迷不醒,梵梵至今没有认祖归宗,我告诉老族长,贺家要坏我姻缘的话,我弃了贺姓,入赘到顾家去做儿子。”
那时贺睢沉给老族长两个选择,是破了这个祖宗定下的旧规矩,还是他改姓顾。
这件事老族长从未跟任何人透露过,哪怕是贺语柳都不知他是用这个,拿到亲笔婚书的。
顾青雾愣了几秒,下意识地说“哥哥,你这样不在乎家族老族长还让你当任新族长”
“因为我跟老族长做了场交易,只要能娶你进门我这辈子都会守在贺家。”
贺睢沉不会再跑到寺庙里去避世,做个与世无争的悠闲公子哥,他会守在这祖祖辈辈生存的地方,担任起家族的繁荣昌盛,直到跟顾青雾一起年迈老去。
老族长显然是有先见之明的,在贺云渐因为心病久久不愈,整具身躯从骨子里快废掉的时候。是贺睢沉出来独当一面,重新接管了公司的事物。
要是没有这个交易,谁也拿捏不住贺睢沉会不会见死不救。
顾青雾当初嫁给他都不知道还有这层关系,眼角略热,好在感情深厚,被感动到也不至于抱着他哭一场。额头蹭了过来,轻轻地往他手掌心贴“哥哥,我好爱你”
贺睢沉的心被她湿漉漉的气息勾的,差点就想继续压进这被褥里了。
幸而理智尚存,没忘记还在隔壁公寓玩闹的女儿。
以及,顾青雾辛苦准备的那一桌丰盛晚餐。
把小鲤儿接过来时,喻思情已经把她喂得半饱,喂的也是虾米蛋羹。
这间公寓的格局略小一点,装修原木色风格,桌子上摆放着一束清新淡雅的花,在配上白色薄纱窗帘,能看出女主人是用心装饰过,墙角处还摆放着喻家梵的画具跟层层叠叠的绘画本。
顾青雾邀请她和孩子,一起去隔壁用晚餐。
喻思情淡笑着婉拒,她知道贺睢沉下班就回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