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党势力。
母子舅甥一边整合手上势力,一边商议对策,最后达成一致,与皇帝合作。
陈王耐心等了等,等昌平帝彻底明白自身处境后,他今早立即求见。
父子闭门密议很久,午膳前才散了,据孙进忠所言,事后二人神色看起来都松了些许。
看来,合作是谈妥了。
高煦淡淡一笑,也不奇怪,毕竟立场随利益改变再正常不过。
“不必理会,另外,你传话丁文山,可以准备撤回了。”陈王现在想蹦跶晚了。
林阳一一记下,又询问道“殿下,那物事什么时候递到孙进忠手里”
高煦沉吟片刻,“今夜前即可,你让他早朝前用上。”
什么物事
答案是一小瓷瓶药粉,毒是没毒的,毕竟高没有弑父的打算。这是刘太医专门研究的一个配方,服用过后,若人情绪突然激动,就会出现晕眩甚至昏阙症状。
人中药后把脉把不出来,就是药效持续效果颇短,也就两个时辰左右,过后再激动就不影响了,所以只能早朝前使用。
至于下药人选,孙进忠是最合适的。
乾清宫。
昌平帝神色稍霁,恢复胃口,晚膳也用了不少。他第一次发现,陈王这个儿子还是不错的,对方的求见太及时了。
王瑞珩苦劝皇帝,说太子孝顺,让他不要担忧,其实已经表明了自己的态度,他虽拒绝配合铲除东宫,但他还是不会容许篡位弑君之事出现的。
保皇党势力不小,昌平帝境况其实远不到最糟,但对一个皇帝而言,这已经无法接受了。
在他束手无策的时候,陈王来了,皇帝第一次正视这个儿子,他发现对方比其胞兄魏王要好太多。
魏王战死的消息,昌平帝早就收到的,他本身父爱缺乏,自己的事儿也大,听过就算,没空伤感。
甚至见过陈王以后,他还有点庆幸魏王死得及时,因为以二儿子的一贯作风,合作肯定不会这么及时畅快。
“孙进忠,朕要早些歇息。”
天色刚刚擦黑,往日就是召幸妃嫔的时候,但昌平帝此刻全无此意。恢复早朝的圣旨今早的颁下去了,他要早些歇息养精储锐。
陈王说得对,他到底是帝皇之尊,在早朝这种场合能起到极大作用。
明面上,皇太子总不能违逆的。
他说话管用,陈王在朝堂有势力,双方携手,才能共赢对付东宫。
有了目标,昌平帝面上阴沉少了许多,孙进忠忙应了一声,吩咐捧着洗漱用品的宫人太监赶紧进来,他也一同上前伺候着。
皇帝歇下了,内殿烛火熄灭许多,安排好值夜的宫人,孙进忠才退了出来。
他虽是御前大总管,但也挺累的,皇帝早起前等着伺候,一直等皇帝睡下才能歇息。
不过他待遇却十分好,有非常的不错的一间独立屋子,还有几个小太监贴身伺候。
刚回到自己屋里坐下,小太监忙忙碌碌打水拧帕,刚整理好,孙进忠耳朵一动,便听见隔扇窗被敲响。
声音很轻,一长二短一长,似乎是风吹到什么东西打在窗棂子上。
小太监没什么反应,孙进忠却倏地抬眼,他不动声色道“行了,咱家要歇下了,你们下去罢。”
小太监唯唯诺诺,凑趣几句便蹑手蹑脚退下了,并掩上了房门。
他等了片刻,隔扇门再次被人无声推开。
进来的是一个蓝袍小太监,孙进忠认识这人很久,对方负责廊道洒扫,一贯勤快不多话,也不怎么会经营,一直没能往上升,到了前几日他才知道,原来对方是东宫的暗线。
孙进忠投靠了东宫。
他本来以为自己对皇帝足够忠诚,享受够了也能豁得出去命,只可惜事到临头,他发现自己还是畏惧死亡的。
孙敬忠跟在皇帝身边多年,眼界是有的,现在局势怎么样,他看得比自己的主子明白太多。
他不想死,他去年才寻到失散多年的弟弟了,兄弟重逢很高兴,弟弟还把一儿一女过继到他膝下。
他找到家人还有了后,最有滋有味的生活才刚开始,他必须活下去,不能让家人一起陪葬。
“殿下有何吩咐”
这里不是清静地方,孙进忠不敢耽搁,见了人就立即压低声音询问。
小太监也不废话,直接从怀中掏出一个瓷瓶,“这瓶里的药粉无色无味,一次只需半个指甲盖分量,明日早朝前,你设法让陛下服下。”
孙进忠心中一震,小瓷瓶险些脱手而出,“这是”
“无色无味无毒,就是有点小效果。” 小太监一笑,“你放心,我家主子没有弑君打算。”
这话孙进忠倒没怀疑,毕竟皇太子本身名正言顺,又大权在握,实在没必要染上篡位污名。
他也就是乍一听药粉惊了惊。
“你不必惊慌,我家主子既然答应事成放你一马,让你出宫自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