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在意,立即转过身来,面对齐耀林。
接连失手,同归于尽也遭破坏,这一刻,齐耀林是暴怒的,他红了眼,立即举起一掌,就要击毙撞他的那个丫头。
“不要”
纪婉青与梨花一同长大,虽是主仆,但感情也是很深的。尽管说主子遇险,下仆该挺身而出,但真到了危及生命那一刻,又有多少人能做到。
她眼见梨花要倒毙当场,瞳孔一缩,当即疾呼出声。
齐耀林这举动,本是泄愤之举,但见了太子妃紧张,心念一转,立即该掌为爪,将梨花擒住。
他手收紧,梨花脖颈“咯咯”作响,两眼一番,立即昏阙了过去。
“放我们兄弟离京,我就放了这丫头。”
唯一能抓住的梨花,就像是垂死之人抓住了仅有稻草,齐耀林也不管手里人只是个丫头,直接提出要求。
许驰眼神十分冷静,太子妃已经救回来,他全无顾忌。不要说他冷血,纵使他再欣赏梨花这个丫头,他也不可能就此放齐氏兄弟离京的。
这就是大局,若是到了自己的生命与大局只能选一的情况,他还是选大局。
当然,若这个忠心小丫头能救下,就更好了。
纪婉青不是不懂,她清晰知道,许驰不可能因梨花放走齐耀林的。她也知道作为主子不能为难对方,但她情感上依旧无法割舍,喘了两口气,她颤声道“许统领,梨花就交托予你了。”
希望你万万保全她的性命。
许驰不错眼盯着齐耀林,微微颔首。
他没有表态,既没答应对方,也没干脆利落地挥手进攻。
双方僵持片刻,齐耀林开始拖着梨花,往殿外试探性移动。
许驰等人的包围圈随之挪动,虽没松开也没动手。
一行人挪到前庭,纪婉青没有接近,但心中记挂之下,也在七八个好手严密保护中,出了殿门站在廊下盯着。
弓箭手已经到位,搭弓上弦,闪着寒芒的尖锐箭头对准齐耀林,只等一声令下,对方就瞬间变成刺猬。
许驰没打算将人放出皇宫,此事落入百姓眼中,影响极不好,他就失职了。他失职一次让太子妃身陷险境,绝不会有第二次。
他也不希望将人放出清宁宫,皇宫人所眼杂,这么多暗卫暴露人前,并非一件好事。
许驰手底下这群人,跟随他已多年,甚至不需要话语,就能领会他的意思,等齐耀林挪到前庭中间,包围圈就不动了。
他迫不得已站住脚步。
其实,一鼓作气,再而衰,三而竭,这话不假。人肯豁出去性命,也是这个道理,过了那股劲头,求生的念头就起来了。
齐耀林亦如此。
他粗粗喘了两口气,正要说话。不想这当口,却先从清宁宫殿门方向传来一道女声。
“驸马”
众人循声看去,来人竟是安乐大长公主,她一脸困惑惊疑,“驸马你为何在此”
大长公主惦记安哥儿,又体恤纪婉青,高煦离京这几天,她已经来清宁宫探望过两次了,这是第三次。
只不过,她没想到,这回竟遇上这般情景。
明显是围捕外敌的场景,主角竟是她的驸马。
安乐大长公主不笨,她惊诧之下,扫了前庭一眼,蓄势待发的弓箭手,身穿太监服跃跃越试的暗卫们,还有一身狼狈面上犹带凶狠的齐耀林。
她心中一突,驸马这个表情十分陌生,她从未见过。
视线一转,大长公主看见纪婉青,连带后者脖颈上的淤青也收入眼底。
一个让人不可置信,却非常符合此情此景的念头冒出,公主大惊失色。
她看着齐耀林,“驸马驸马你”
安乐大长公主为人和善,却也聪颖,她不肯相信,但其实心中已经是信了,“不不可能的。”
她面上难以置信,眸中却闪过一抹深深的痛苦。
“公主,我”
齐耀林尚主二十余年,公主很好,非常之好,温婉善良,从不高高在上,夫妻相处日久,她渐渐托付与真情。
其实,齐耀林是个极缺少关爱的男人,若公主颐指气使,他端是心若磐石,但这近一万个日日夜夜下来,天之骄女,日日柔情缱绻,他实在很难一丝感动俱无。
他的心曾经颤动过,只是很快被自己努力掰回来,周而复始,他一再告诫自己。
但这般循环往复,总是会留下些许痕迹的。
公主不出现,齐耀林也不去想,但人活生生站在眼前,他情绪难免波动。
“殿下,此人乃鞑靼暗牒,谎报褚大人伤重,京城混乱等消息,借此挟持我家娘娘,欲带娘娘出京返回鞑靼为质。”
安乐大长公主不认识许驰,但看对方行径,还有纪婉青的态度,他在东宫身份绝对不低,很可能是高煦留下来保护妻儿的。
许驰不可能说谎。
再看了眼一声不吭的夫君,二人视线交接